考生哭著离开考场,试卷太难引发争议。有者认为故意刁难,有者不以为然,何必为了区区一个试卷哭泣。首相署部长魏家祥若非公子报考UPSR,未必仗义直言,指小六试题抄袭SPM华语模拟试题,曝露了出题小组的轻率及不专业,也明明白白成了“事不关己”及“息息相关”的最佳典范:俨如评论人杨公善勇所言,此乃“N年宿弊”,而魏大人任职副教育部长时浑然不觉,今朝公子报考,大人恍然大悟,挺身而出责问出题动机及专业水平。
事发当天,网上张贴得最多的试题,就是六字辈河南省老师贺点松的《母亲的作业》,针对“母亲最终没有学会写‘我’字”的“我”,测验学生它说明了什么。最初不晓得网上疯狂传阅的理解文,仅摘了最后两段。这短短100字的短文,绝非一目了然,需从字里行间慢慢品尝,英文称为“read between the lines”。
后来得知全文8百多字,一读之下,发现除了最后一句,皆平铺直叙,没惊没喜。
这个哭著出考场的现象,多少也说明了现今大马教育制度之下的小学生,学会了什么,不能够什么。我们不得不“高思维”思考,小学生学语文,应该如旅客学外文,你好、谢谢、三块八就是。或提供孩子足够的能力,以便将来在社会能写一纸报告,和中国人做做生意。或者,学习语法、理解平铺直叙的文字、读读报章写写应用文,才是语文教育责任?
换句话说,原文的“我”字比较好解释。反而是网上摘两段,形式也变了。从文学的角度看待,它提供了更多想像空间,比原文更佳。全文或摘要也好,小六生经大马教育训练的直线思考,大多无法举一反三,解读字里行间的趣味。
小六离我已远,但小时候习惯在阅读的书籍写上日期,所以几十年后仍可追溯到以往阅读的材料。巴金、郁达夫、余光中、郑愁予、小仲马等,有小说、散文、诗,都是那些日子的精神粮食。我不曾从语法及名句精华学习华语,反而是大量阅读的文学作品,奠定了我的语文基础,启发我“天马行空”的思维方式,直至我今天以教授爵士音乐为改变思维模式的媒介,也是从爱好文学开始。
这话并非自夸,我也未必是好的典范。认真想想,学习语文及文学,是两码子的事,或唇亡齿寒,其实要看人们的态度。要启发思考及创意,或仅仅是沟通的工具而已,语文教育最后决定了一国人民的文化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