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这个国家政治高压之下的如坐针毡,字里行间毕竟很难说得明白;尽管那样,县里各校华文学会不计风险联袂推动一场场的联谊盛会。白汉基老师当时执教国中,和陈威荣、丘思祥二君同时兼任学会顾问。
林月娥正是那样的场合偶然结识的。初识之始她在高中,和小一届的彭敬豪,皆是人气初露的校园歌手。但是,见面交谈止于一年一度。倒是月娥和白老师的师生恋,我也略略听说一二,难得爱恋后来开花结果,结成一生一世的夫妻情缘了。
87年后我离家到了工大,家乡之事,往往都来自同学之间的口耳相传,或者一篇篇陆陆续续的新闻报道。诸如听闻白老师转到华小,辗辗转转各地教学,跟著调升校长,一家人南迁新山,也是来自报上的二手消息。
没有想到,这一次读到的是苦涩的噩耗:工厂巴士怀疑失控猛撞三车,白汉基老师一家共车早餐途中,不幸遇难:白老师重伤昏迷,月娥丧命当场,3名子女和外甥女蒙受轻伤。
一场车祸,不但一家的天伦都全毁了,杏坛也痛失一名良师。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道路的设计不当、厂巴老旧失修,还是出自司机操劳过度,实实在在过度疲惫了?
这一些问题,当然是多此一问了。何况记者已经笔录:“据了解,车祸发生后,厂巴司机不知所踪。”这般演绎,本是一个马来西亚固有的风景,读来虽然没有一丝的惊奇,毕竟感伤。
生命之事,说来确是忐忑,一言难尽,《楞严经》所示,亦然如此:“反观父母所生之身,犹彼十方虚空之中,吹一微尘,若存若亡。”截稿之时,白汉基老师还在抢救中。
这样艰难之刻,不禁想起当年他投身卫塞节游行,谦卑诵经,路过小镇的身影。普萨慈眼有知,但施神力,回报功德,普照净光,澍甘露法雨,伏灭大劫,悉退困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