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建国总理李光耀是个机器人,做事行政,凭靠的是机器的准绳,只有既定的规律,没有圆融的人情。他一早主张拆掉欧思礼路的老家,不搞个人的念想,只求一国的发展。

当初接受《海峡时报》记者团采访,李光耀说出他的想法︰“我已告诉内阁,等我死了,就把房子拆掉。……因为我的房子,隔邻都建不了高楼,房子拆了,就可重新规划,土地也会增值。”

对故居,对故事,他显然没有太多的眷恋。他解释︰“我不以为,我的女儿、太太和我,或是我的儿子,那一些曾住在里头的所有人,将会抱怨房子拆了,旧照片够他们缅怀过去了。”

反之,如果强行留下,他才是担心:你看,尼赫鲁、莎士比亚的老房子,没多久不就失修了?成本、效益和风险,清清楚楚,一目了然,迨无异议。拆掉或留下,还需要争辩吗?

一如既往,贯彻始终,遗嘱所示,也是这么一回事:“太太柯玉芝和我,都希望在我走后,马上著手拆除(demolished immediately)位在欧思礼路38号的老家;要是女儿伟玲还想住在那儿,待她迁出,就清掉吧。”

李光耀是不搞纪念馆的,遗嘱显露他心思的慎密,顾及之周全:“万一律法和条规变了,房子拆不了,我心所愿,故居永不开放(never be opened to others),只接待孩子、家人和后人到来(瞻仰先祖之家)。”

没有废话,没有唠叨,干净的英文,明白的信息,李光耀是个目光向前的机器人:新加坡到底是个小岛,寸土如金;每一段有限的空间,都是可贵的资源。为了供养一国人的幸福,两代总理住过的旧家,只好放手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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