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国际政治评论家阮次山近期在评述新加坡建国总理李光耀时,认为李光耀虽然是很了不起的政治家,但如果用历史的眼光来看的话,他离伟大还有一段距离。阮次山的客观论点,值得我们去反思。李光耀去世后,媒体铺天盖地的几乎把新加坡的经济繁荣归功于他。不容否认,李光耀对建设新加坡贡献良多,但除了李光耀的铁腕治国政策所创造出现的奇绩之外,另一个重要的华人的文化因素,是引领新加坡成功的不可或缺因素。
有华人的地方,如果具有开放的经商环境,当地的经济一定非常活跃。我们看台湾、香港、澳门,马来西亚,乃至在印尼,泰国华人较集中的城市,经济活力都非常蓬勃。即便是马来西亚,华人居多的城市,经济活力远超过华人较少的城市。中国在改革开放后,经济腾飞,亦说明了只要给予机会,华人必能充份发挥经商才能。因此,华人特质是东亚和东南亚经济势力强大的要因。
新加坡优越的地理条件,位居东西要冲,在军事上,在航运上都得天独厚。这是老天赐给新加坡最独特的礼物。简言之,如果李光耀管的不是新加坡,而是太平洋的无名小岛,绝无可能打造成第二个新加坡。或者李光耀被任命管理中国西藏,新疆或贵州等偏僻省份,结果可能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新加坡在李光耀直接与间接的管制下,五十年来的社会价值观已深受李光耀极力推崇的西方元素所影响。但是,华人擅长经商的文化特质,并没有因此流失。新国第一家庭的成功模式,并不能完全生搬硬套到所有新加坡华人家庭之中。积极求生的拚搏精神与不畏艰难的生活态度,在适度的经商自由环境下,勤奋、节检、讲信义的第一代新加坡华人,才是造就新加坡成功的奠基者。
中国崛起后,沿海大港的重要性逐渐超越新加坡。若泰国克拉地峡的开通,中国西南部经由缅甸港口的输油管大计划的落实,中国从中东入口的原油不必再绕道马六甲海峡。不久的将来,新加坡的战略地位的重要性下跌,新加坡对对中国的影响力剧降。新加坡再造辉煌,可能就要颠覆李光耀“重美轻中”治国政策,为贴近中国大陆,新加坡将会愈来愈中国化而去李光耀化。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再过半个世纪,也许新加坡一半以上的人对李光耀的记忆已经模糊。也许,新加坡人才会觉悟,文化上要再转弯已经太迟,才察觉当年李光耀对华文教育赶尽杀绝的做法是个巨大的历史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