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才不过是开年之时,董总主席叶新田在他的新年献词〈拥抱一个华文教育的梦想〉呼吁各造:“让我们一起携手奋斗,造就我国华文教育的未来,你我的明天:一团和气迎新岁/同心协力护华教/三阳开泰庆丰年/全力以赴拼中庸。”
中庸之语话才说完,叶新田跟著吟出的是,以物无不陷的利矛,刺向物莫能陷的坚盾:一边“一团和气”,一边“蛇年华教伤”;一边“同心协力”,一边“萧墙祸起”。那么,三阳如何开泰,华教怎样庆贺下一个丰年?
听其言,读其诗,观其行,在座各位想必同意,身为董总主席,叶新田这些年月的领导,不怎么样;身为诗人,叶新田跟著交出的七绝和词作,低头略读,也不怎样:“岁末蛇年华教伤,萧墙祸起引豺狼;蓝图肆虐危机重,奋起抗争响四方。”
名以七绝,可惜,没有一丝的拍案叫绝的新意和余味。诗作意境普通,造句一般,没有任何的联想翩翩。所用的唯一比喻,也是新生一代非常陌生的陈年旧调:萧墙,指“年来一小撮人在董总内部挑起风波”。
总的来说,比起毛泽东旨在〈和郭沫若同志〉的那一首经典七律之作,叶新田自诩抗争之奋起水平,真是远远不如了:“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今日欢呼孙大圣,只缘妖雾又重来。”
不啻这样,诗义所指,思之堪称耐人寻味:墙这一面是“里”,墙的另一面是“外”,方位不同,眼睛所见的墙面也不一样。既然如此,不知叶新田到底如何界定到底谁在华教的墙门里外,谁又是他诗里假想之中那一匹豺狼呢?
说实在话,董总纷争的歹戏拖棚,不是红男绿女之间的爱情,也万万不是一首诗一阕词可以解决的。何况,诗里的画面,往往纯属诗人凭空的想像。诸如“抗争响四方”之语,自然是言过其实了:放眼一看,举目无亲,哪来四方的响应?
叶新田诗里自言的“岁末蛇年华教伤”的那一些说辞,恐怕也是个人的以偏盖全了。晚近华教之伤,何止是在岁末蛇年?回顾往事,推溯历史,读者自可明白“蓝图肆虐危机重”。可惜,叶新田的诗不怎么样,华教盟友的被分手,他提也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