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星期我在澳洲遇到一个跳街舞的大马朋友,谈起他过去一段时间在澳洲的经历,他觉得他过去一个月里在国外所学习到的舞技,甚至超越了之前一年里在大马的学习。他告诉我原因是他在那里所接触的舞者秉持著良好态度,愿意帮助他在舞蹈方面的成长,甚至深入交流心得和分享绝技。

帮助别人原本就是一件好事,彼此帮助的精神本该被鼓励和表扬。然而,一个帮助人的举动可以出自各式各样的动机,人们可以为了换取自己的利益而彼此帮助。有趣的是学校教育如何教导我们,其教导是否适用在这存有险恶面的社会?而现实社会又如何诠释彼此帮助这回事?

第一种情况是:我帮你是基于你先帮助我。你帮我、我帮你(You help me,I help you),这句话很熟悉不是吗?我之所以帮你,是出自报恩,以回馈你先前为我做的努力。我们的社会错综复杂,他人不帮助我们,我们为何当个傻瓜帮助他人让他人占便宜?听起来理所当然,也合乎常情。

老板要求员工有良好的工作表现为公司赚钱,否则这个圣诞节不会奖励任何员工旅行;当哥哥的此次到日本旅游并不打算买礼物送给弟弟,因为弟弟先前到香港并没有为自己买手信。各类大小贿赂的行径,正是以此精神作为基础:你先给我好处或甜头,我就会考虑放宽准则或选择通融。

第二种情况则是:我先帮助你是因为我期待你马上或以后会报恩;我帮你、你帮我(I help you,you help me)。毕竟谈到互相帮助,往往都需要有人开个头,率先帮助另一方。而第二种的表现通常比起第一种看起来比较伟大,因为他冒著险领先付出帮助,或许分分钟就这样所谓被别人占了便宜。一旦他真的感到被占便宜,此种帮助人的精神也不可能持久,因为所期待的回报已经破灭。

假若我们一再被他人利用,我们会继续无条件地讲义气帮助人吗?

不在乎“你帮我,我帮你”或“我帮你,你帮我”,都关系著自己有否得到好处。可悲的是,这样下去或许永远都不可能真实体验何为助人为快乐之本。

第三种很难,我称它为“我帮你,就这样”

助人为快乐之本,谈得容易,体验?好难。我们都习惯了以自己的好处挂帅。我帮你,就这样(I help you,that's it),这种精神只要求别人得到好处,愿意将自己的生命化为贡献,而自己也以此为乐。这或许很不容易(从复杂社会的角度看来,也很笨),可事实是当你不期待回报、纯粹为帮助人而去帮助人的时候,你才会真实地喜乐。常常期待回报,总让你学得更会计较,计较谁付出多、谁付出少,最后,你会发现你离开快乐越来越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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