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室效应不是个陌生的词,不时会在报章上出现,通常与全球暖化并列,看起来不是个好东西,却又滋养了生命。大气中的温室气体将阳光中的热能锁住,温暖了地表,生命才得以发生。

全球暖化的危机来自现代工业排放的气体,是个现代人类的问题。

18世纪末,19世纪初,工业革命把人类推向了发展的不归路,技术推陈出新,新产品层出不穷。其中一项副产品就是排往大气中空前大量的温室气体。当中最主要的是原来就存在于大气里的二氧化碳,其过度的排放量来自燃烧石油、天然气和煤等化石燃料;此外还有非自然产生的人造气体,其中最广为人知的是氯氟烃(CFC),多用为冰箱的制冷剂。

工业对气候变化的影响一直是环保分子深切关注,各国领袖避之不及的话题。较之化石燃料核能发电,水力发电一直被视为是更环保的选择。目前我国最大的巴贡水坝官网点进去,首页左方速览有这么一项:巴贡水坝绝无温室气体排放,对全球暖化零影响。然而是否真如此呢?

人民纪录电影在上周有过一个关于东马水坝与原住民的讲座,当中令人印象深刻的一段,是说水坝上游228米深的水底下,淹的都是树。有一片相当于新加坡国土大小的雨林,在水底下腐烂。

有机物腐烂,那是微生物在大快朵颐。分解过程中也会产生温室气体,二氧化碳是其一;在缺氧的水底下,甲烷是其二,这种气体对温室效应的影响是二氧化碳的20多倍。早在1995年,水坝的气体排放对温室效应的影响已经开始受到关注。2007年,巴西一项研究显示,水坝排放的气体对全球暖化的影响占所有人为因素的4%。根据国际河流组织估计,热带地区水库的二氧化碳排放量(gCO2eq/kWh)甚至还超过化石燃料。

发展除了供应需求,还满足人的虚荣,是一些人的实利,同时也是一些人的祸害。

人类热衷于各种战胜大自然的勾当,比如说建一座通天的塔。而盖一座水坝,就能把一条河的水截停在一座塔的高度,蓄存起的水足以吞噬一个小国,改变山形地貌,湮没一种文化。一些人的命运因此大不同?那是小事了。

时代变迁下,生活方式总是要变一变的;发展的巨轮下,少不得一点牺牲。即使后来发电两千余兆瓦无人问也罢,水坝的任务已经完成,巍巍立在那里,还叫你站在它的壮阔前,感叹人类无坚不摧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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