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东姑阿都阿兹没有突然对外宣布离开行动党,恐怕许多人都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因为个人理想与党的政治文化有出入,东姑阿都阿兹选择离开一个他曾经观察了20年才加入的政党。4年后他选择离开,有人开始替他喊冤,为他感到不值,甚至还搬出有理想的知识分子参政最终总是没有好下场的例子,诸如柯嘉逊、再益依布拉欣,似乎要来佐证书生问证如果太有原则铁定不成功。
让人不禁要问,难道书生问政非得要像许子根、江真诚、陈祖排、冯镇安、郭洙镇等人最终均能高居庙堂光宗耀祖,才算是成功?
东姑阿都阿兹的离开对行动党在马来社会的支持率会产生多大的冲击?事实上影响几乎是微乎其微。据说东姑阿都阿兹入党后,并未在党内建立基层,也未积极在马来社群走动协助行动党吸纳马来党员。无可否认,行动党的马来票仍要仰赖公正党和伊斯兰党的协助。但是,像东姑阿都阿兹这位受英文教育的马来精英对马来社会的影响,恐怕还不如行动党党内本具有马来语才能的年轻领袖在马来草根社会的影响力。更直接了当地说,东姑阿都阿兹在308大选前还未加入行动党,但行动党的马来票早已创新高。
因为东姑阿都阿兹的离开,就替他的“不幸”大书特书,讽刺的是,想当初他入党当天即荣登全国副主席,并且受推荐行动党在民联内唯二的上议员高职,今日替他喊冤者可曾在那时提出告诫,告诉他这条路很难走?
那些自认料事如神者,若能预知东姑今日的下场却又不事先阻止,可真是陷东姑于不义了。事后诸葛亮大作文章者,总爱选择性地去添油加醋。
选择加入一个政党,应早已认清那个政党的斗争理念,对党内的政治文化也要略做探听。如同天底下能够维持天长地久的婚姻,多半是经历了相遇、相识、相知、相爱、相许、相伴、相依、相惜的过程。任何一见钟情,因为对方的外表所吸引而谱写的爱情和婚姻,最后的结局不是忍气吞声、甚至是忍辱偷生,就是因为了解而分开。把东姑阿都阿兹离开行动党的事件放入爱情与婚姻的哲学里,其实局外人很难去断定是谁辜负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