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以来,人类都在追寻长生不老。中国秦始皇为寻求长生不老药,命人携童男童女各五百,出海寻找蓬莱、瀛洲诸仙山上的仙人,结果不知所终;道教有专门炼丹求长生的流派;来到现今,科学家不断钻研科技,试图让人类克服疾病,延长寿命。
如今,病人苦等不到器官进行移植的窘境,可望随著在动物培养人类器官实现后,可能获得解决。科学家未来或许可在猪或羊的胚胎中注入人类干细胞,让母猪、母羊孕育胚胎,使长成后的小猪或小羊拥有人类心脏、肝脏或其他器官,供病人使用。换句话说,未来的猪除了长肉,还能为人类当器官孕母。
不同物种间的细胞移植并非新技术,日本科学家多年前就把田鼠的胰脏细胞移植到老鼠的胚胎中,让老鼠长出完全来自于田鼠的胰脏。
此种培育“混种胚胎”的实验,目前正广泛应用在老鼠身上,惟,应用在其他哺乳类动物,以供器官移植研究则属首次。
《麻省理工科技评论》公布,去年在美国各间大学,曾进行过约20宗于动物胚胎植入人类干细胞的“混种胚胎”实验。在其他国家亦曾进行过约36宗的同类实验。
胚胎只能养28天
美国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生物学家罗斯说,他在戴维斯分校“播种”了约6组猪+人胚胎,并与斯坦福大学的干细胞生物学家中内宏光合作,让另外8到10只动物怀了绵羊+人的胚胎。
在戴维斯分校的实验,有经由3个伦理委员会审查,不过,校方决定小心为上,规定这些动物胚胎只能养28天,胚胎猪最多只会长到1吋长,但已经足以让科学家确定人体细胞对初生器官的贡献程度。
人体细胞占小比例
罗斯说,“人体细胞会占很小比例,可能3%或5%。如果这些细胞构成了100%的大脑,要怎么办?我们不预期会这样,但还没人做过这个实验,所以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中内宏光表示,目前人类细胞对动物身体的影响可以说相当小。
“但如果含量较高,如40%,那我们就得做些什么了。”
成新产业为时尚早
若“混种胚胎”实验成功,对于等待器官移植的患者来说是个福音,届时人类就会大量生产器官,动物自然成为人体器官的孕母,这会否形成新的产业呢?
英国《泰晤士报》(The Times)报导,英国将公布在动物身上进行人体器官实验的准则,是首起允准相关实验的法令,盼解决长期器捐不足的问题。
台湾财团法人动物科技研究所生物科技组长杜清富说,这类实验已是目前学界最夯的议题,虽然还有很多要研究突破的地方,但英国正式公布实验准则,为该领域跨出一大步。
根据统计,单只台湾,目前有8630位病患正等待器捐,若动物能生长出人体器官,将有望解决长期以来器捐不足的问题。
台湾农委会畜牧处副处长王忠恕表示,对于相关科技全球有不少研究,但据他所知,还有器官排斥性和“能用多久”的问题要克服,“技术成熟,才有可能成为产业。”
动物研究备受争议
在这一切实现之前,科学家需要证明人类细胞能够在农场动物体内实现增殖,并为动物身体提供有效的帮助,而且人类和猪最近的共同祖先要追溯到9000万年前,这些因素都成为了科学家研究的最大挑战,实际成果仍需要多年研究引证。
尽管这项实验立意在满足现行极度缺乏的器官移植市场,却也因涉及是否造成动物痛苦、在动物身上培养人体器官等伦理问题而备受争议。
对动物来说,任何器官的实验都是痛苦的,英国“善待动物组织”(PETA)的科学政策顾问贝妮斯痛批,这项研究是“科学怪人式的科学”,且“为创造出有人类器官的动物,动物妈妈必须接受侵入性的手术,这些动物和包括人在内的其他动物一样,都会经历疼痛和折磨。”
“半人半兽”有什么问题?
您是否想过,当培育的人-动物嵌合体,具有大量的人类细胞、特征,甚至智商,有一天,牲棚内的猪只或羊只开口对你说:“好热啊!快放我出来乘凉!”您可以接受吗?
《麻省理工学院科技评论》报导,科学家在猪和绵羊体内培养人类组织,制出移植用的心脏、肝脏等器官,这项做法牵涉伦理问题,把人类细胞放到动物胚胎内,模糊了物种之间的界线。
2015年9月,美国国家健康中心宣布初步政策,表示在更彻底审查相关科学与社会意含之前,不支持这种“半人半兽奇美拉”的做法。
奇美拉(chimera)是希腊神话中狮头、羊身、蛇尾的怪物,科学家将带至少两组不同基因型细胞构成的生物体(嵌合体)称为奇美拉。
认知状态改变
国家健康中心在声明中表示,很担心一旦动物拥有人类的脑细胞,动物的“认知状态”也随之改变。
英国医学科学院曾警告,千万不能让动物拥有人类的大脑。
有人担心这些动物会变得太像人类,令人不舒服,例如有人类的繁殖细胞、头发、智商等等。国家健康中心伦理学者瑞斯尼克(David Resnik)说:“我们还没靠近莫洛博士的岛屿,但科学发展得很快。如果困在实验室里的高智商老鼠尖叫‘放我出去’,人类会非常困扰。”
动物获得人类意识的机会可能很低,它们的大脑构造太不一样,而且小很多。但为以防万一,目前在进行奇美拉实验的学者还没有让任何奇美拉出生,而是先搜集胚胎,以获得人类细胞对动物影响的初步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