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在街上买了一个用塑料杯装著的雪糕,两分钟后突然有个执法人员趋前说不允许使用塑料杯,就要当场开罚单给他,商家也接了一张约100令吉的罚单。
来自槟城的伊恩,是于今年中前往菲律宾杜马盖地考察该市迈向零废弃城市和摆脱塑料政策后,接受《东方日报》访问时分享他的亲身经历。
身为记者的他,当时是与媒体团们一起进行考察,结果在他自行购买用塑料杯装著的雪糕后,就遭到执法人员取缔,不过幸好有个随行的当地官员解释说,他是来自外国的记者,这次只是前来考察。
“不过,那个商家就被罚款约100令吉,这显示当地政府有多认真禁用塑料。”
减少塑料,只是迈向零废弃城市的一环,若要做得更全面,还需包括垃圾源头分类,把有机废料制成堆肥,再循环、减少垃圾量、不过度浪费等。
各社区设立回收站
菲律宾地球母亲基金会主席弗罗伊分享,该组织在常住人口约30万,白天活跃人口约100万人的菲律宾圣费尔南多市(San Fernando),与当地政府合作推动垃圾源头分类的成功例子。
该组织是挨家挨户进行宣传,亲自教导居民如何分类垃圾,同时雇佣拾荒者担任收集员,负责在周一至周六上门收垃圾。
如果垃圾有进行分类,拾荒者就会免费收走,否则就会把垃圾还给住户,当局还会对该住户开罚单,甚至隔天被召见进行教育工作。
弗罗伊说,在此机制下,住户、农村社区(Barangay)和市政府各司其职,居民分类垃圾后,可自行出售再可回收物,或把有机废料制成堆肥;农村社区在收集住家分类好的垃圾后,可卖掉可回收物或制成堆肥,而市政府只负责收集那些无法回收的生活垃圾(如尿片)或特别废料(如有毒废料)。
“有人说不可能叫民众分类垃圾,因为他们很忙,但我们发现并非不可能,若你提供正确的工具和系统,他们就会遵守。”
被收集的废料之后会被送往资源回收站(MRF),回收站设有再循环桶,有堆肥设施,还可种菜。由于资源回收站设立在各个社区,就可减少运输过程。
“目前圣费尔南多市下所有35个农村、学校等地已设有180个资源回收站。”
他说,在该计划落实6个月内,垃圾减量(如再循环或堆肥)率从13%提高至55%,如今已高达80至82%,乃世界上其中最高的。
他表示,该计划也带来许多好处,如制造100个垃圾收集员的工作机会,减少垃圾车运输量、而收集员的薪水也从以前的70美元(292令吉),提高至186美元(775令吉)。
他指出,圣费尔南多市未分类垃圾前,花在垃圾管理上的开销为7000万比索(578万令吉),现已剧降至1200万比索(99万令吉)。
垃圾山倒塌夺300命敲响警钟
菲律宾部分城市走在垃圾源头分类的前端,原因之一在于该国曾经历过一惨痛的教训,即全国最大的垃圾山于2000年因暴风雨而倒塌,造成至少300人死亡,500多户家庭被毁!
当时,菲律宾首都马尼拉每天生产6000吨垃圾,大部分送往奎松市一占地220公顷的垃圾堆放场,结果不幸发生以上悲剧。
较后,菲律宾政府于2001年通过《生态废弃物法》,列明垃圾管理要去中央化、进行垃圾源头分类、每个农村社区要设立资源回收站(没分类、不回收)、及关闭所有露天堆放场,禁止露天焚烧。
但是,即使该政策出台后,菲律宾各地方政府落实的程度不一,圣费尔南多市乃成功的例子之一。
也是全球焚化炉替代方案联盟亚太区协调员(GAIA)的弗罗伊解释,“零废弃”并非指完全不丢弃任何垃圾,因那是不可能的,但若是指没有东西被浪费,即不要的物品可作为其他用途,如再循环,就有可能达到。
他说,圣菲尔南多市之前曾与一家废料转能源公司签约,以焚烧垃圾,但该科技不太适合东南亚,因为很多都是湿垃圾,需消耗更多能源燃烧,而且在落实零废料政策后,基于垃圾量大减,不够垃圾来操作,因此该厂最终被关闭。
47%再循环率 威省全马第一
威省市政厅2018年的再循环率冠全马,高达47.15%,几乎是全国平均率24%的双倍。
目前,威省市政厅也是全球参与零废弃城市的地方政府之一,该局的再循环率近年来已大增。
威省市长拿督罗查理接受《东方日报》访问时表示,威省于2018年收到约90万吨垃圾,可回收物有42万5640吨,再循环率为47.15%。相比之下,2008年只有22%。
“威省再循环率高的关键在于8R(重新思考、拒绝、减量、重用、修复、转送、复原、再循环),同时与政府、学校、社区、私人界等一起推动。”
他举例,该局推出了绿色学校奖,参与的中小学从2010年的30间提高至今年的166间;永续社区奖的参与者则从2013年的8个增至今年的22个。
“社区农耕是透过社区参与和提高收入来推广清洁和绿化。民众可在3000英亩的土地上耕种,每个参赛社区可获得50公斤堆肥,以鼓励他们进行有机种植。现有20个社区参与。”
他说,该局也有前往不同社区和巴刹收集有机废料,同时自2016年槟州落实垃圾源头分类政策以来,逐家逐户收集可回收物,从2016年至今已收集约380吨可回收物。
“地方性的再循环中心则从2016年的49个,已增至69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