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知道,台湾扶轮社在日据时代就已成立,至今有83年的历史,是台湾老字号的非政府组织。除了举办社员联谊之外,台湾的扶轮社也积极参与国际合作,推动青少年跨国交换与longstay在地学习,并援助资源落后国家或地区,形成一股改变的力量。
来自瑞典的高中女孩黄思绮,在10个月前完全不会说中文,但现在她不仅可以在日常生活中以中文交谈,更可以在台上演讲,发表感言。
10个月来,只要是白天醒著时刻,她都在探索台湾,努力试著把自己当成道地的台湾人。“就算我的外表不像,但在我心里已经是了,”她说。
黄思绮去年8月到台参加为期10个月的扶轮社青少年交换计划,同一梯次的外籍交换生共有三百多位。这段期间,也有三百多位台湾高中学生在国外交换、学习。
全球最大跨国学习计划
“如果合宜地训练年轻人,我们就不需害怕世界的未来。”前国际扶轮总会长波西荷吉逊,在1949年就任演说里,就已强调“青年培力”的重要性。
但,何谓“合宜”的训练?当今全球扶轮社共同执行一套简称RYE的青少年交换计划,安排高中生到异国交换,让他们在将近一年的时间内,体验不同文化与家庭生活带来的冲击。
丹麦哥本哈根扶轮社在1929年推出全球第一个RYE。至今,每年有八十多个国家的扶轮社、共约8000名高中生参与RYE交换,堪称是全球规模最大的跨国longstay学习计划。以RYE为主的青少年服务,则与国际服务、社区服务、社员服务及职业服务,并称全球扶轮的五大服务范畴。
学习华语没压力
高中女孩Anna,来自距瑞典中部大城乌普萨拉。她参加扶轮社的RYE,去年8月到台湾的前夕,先和远在花莲的接待家庭“home爸”、“home妈”透过面子书认识。他们帮她取了颇富诗意的中文名字“黄思绮”。
去台湾之前,中文对她来说就像是外星话,完全听不懂。到了台湾后,由于生活周遭几乎没人可用英语或瑞典语和她交谈,因此她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中文学好。
接待家庭帮她安排每周3次的中文课,她不当成压力,反而上得不亦乐乎。课后,不管是在学校与同学一起做烘焙,或在家跟home爸、home妈讲话,她都努力把学过的中文统统用上。此外,她还努力学习中文读写。“繁体字很有意思,每个字都有故事,”她说。“我会讲中文,而且很喜欢讲,就算讲得跟小孩子一样,我也可以很容易地跟大家聊天。”离开台湾之前,她受邀用中文演讲,分享在花莲生活的点滴。
为了让交换学生接触不同家庭的生活方式,扶轮社帮每位国际学生安排3个接待家庭,每3个月轮换一次。因此,黄思绮在台湾的期间住过吉安乡和花莲市,这使得她有更多机会从不同角度去认识台湾人的生活。黄思绮格外珍惜在台湾的日子。为此,她与瑞典的家人约定,除了圣诞节、家人生日等重大日子之外,绝不使用远距视讯。“来到这里我像一个充满好奇心的小孩一样,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认识台湾的每一个东西。”
对多数出国参加交换计划的高中生来说,个性变得独立、不依赖,是扶轮社RYE带给他们最大的改变。
学会自立
根据RYE的规定,学生出国交换期间,他们的父母也得扮演“home爸”、“home妈”,接待来交换的外国学生。例如,目前在台北就读中国科技大学的邱凡真,2009至2010年在美国中西部内布拉斯加州首府林肯市进行交换时,她在花莲玉里的父母也接待外国学生。赴美之前,邱凡真已做好心理准备,“接待家庭不管再怎么好,都不是自己的父母,他们没有义务帮你做任何事。”
她认为这样的环境可以帮助自己成长,脱离对父母的依赖。“那10个月(当交换学生),皮绷得很紧,但收获远多过在台湾3年,”她说。
生活上,接待家庭的父母会教导如何洗衣服、倒垃圾等日常事务,但“你必须自己做,不像在家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有爸妈帮忙打点。”
在学校,除了英文与美国历史必修,其他都由邱凡真依照兴趣选课。“美术课就真的是拿著板子带到户外写生,不像台湾常只待在教室。”最让她受到鼓励、却也感到压力的,是美国鼓励多元创意的教学方式。如,她加入学校乐队吹奏竖笛,“老师会给予独奏的机会,让每位同学自行发挥,不像在台湾,常只要求死板地按照乐谱演奏。”
“以前不曾这样被要求,所以临场发挥很紧张,但表现出来的效果却特别好”她笑道。
促进文化交流
初次去到台湾的Robbin则发现了许多加拿大与台湾的文化差异。Robbin来到台湾最大的震撼就是面临许多的“Do's和Don'ts”,虽然文化上的差异非常大,但Robbin还是非常喜爱这个充满中华文化的国家。
到士林士林高级商业职业学校,Robbin被同学们的热情可融化了。第一天下课后,Robbin打开脸书一看,就吓呆了,34个新朋友要求加他为好友。虽然Robbin每个星期都有上中文课恶补中文,但Robbin坦言要记起这么多好友的中文名字对他来说是一大考验。
在每3个月就更换一次寄宿家庭的情况下,Robbin认识了更多的同学,每日交谈无形中帮Robbin将中文练好。在他18岁生日时与其他同学一起经历了一个特别的“成年礼”。“我将永远记得这个特别的成年礼”穿上唐装,借由中式古礼和台湾传统艺术表演,以“男加冠、女簪笈”完成的成年礼仪式。成年礼不仅可以让孩子们意识到自己已经长大,进入承担责任的崭新开始,同时也让外国学生对于中华文化有更深一层的了解,促进文化交流。文化的交流与冲击给各个交换生留下深刻的印象,更让他们对中华文化有更近一步的了解,促进彼此的交流。
超我精神
除了以RYE青少年服务之外,扶轮社另一个重要的国际工作,就是投入资源,协助发展中国家。
全世界的扶轮社合组成一个金字塔组织。塔顶是位于美国芝加哥的“国际”扶轮,中层是530个扶轮“地区”,底层则是分布在全球各个角落的“社”。从“国际”到“社”,就像从中央到地方的划分;“社”,才是扶轮服务实际运作的基本单位。
其中一个地区的青少年服务委员会主委周信利表示,全世界除了共产国家以外,其他各国都有成立扶轮社。中国的情况则较为比较特殊,虽有北京社和上海社,但仅限外籍人士参加。各国扶轮社经常跨国合作,前进需要援助的地区,提供当地人士所需的资源。
今年9月,台湾某区的扶轮社还将捐给蒙古一批可携式牙医器材,并在当地训练蒙古牙医,让他们日后可在蒙古大草原做口腔保健巡回医疗。
然而,在没有扶轮社的国家如越南,则透过简称“WCS”的国际扶轮基金“世界社群服务计划”来提供援助。例如,1970年代越南大量使用化学武器,导致许多后来出生的孩子天生畸形。为此,台湾扶轮社去年捐赠两百多万新台币(约二十多万令吉),帮200位越南贫童做肢体矫正手术。
扶轮社执行国际服务,帮各国贫困的人们解决急迫的生活问题,并推动青少年交换计划,在全球培植新世代的世界公民。这种“超我服务”的精神,成为改变世界的隐形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