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2月13日,南京大屠杀纪念馆附近交通管制严格,警卫森严。笔者本来计划要素人一名,出席中国首次举办“国家公祭日”观礼。但是,一打听以及南京友人的解释,才知道国家级别的典礼,非邀请者不可随便进入会场。于是2014年12月13日,原来南京每年都会纪念这个悲痛的日子,今年踏入了第77个年头,升格为中国纪念二战死难者的国家公祭仪式。
在南京市内靠近纪念馆的主干道路,一片肃穆的条幅,悬挂在路灯两旁:“勿忘国耻,圆梦中华”。我没有读懂这上下联的关系。前者愤慨,后者喜悦,仿佛是个思考跳跃,情绪的彻底逆转,环节脱落。
在餐叙时候,与已经是迈入中产的南京友人聊起我的困惑,发现也有朋友注意到上下联的不协调。他们提议,既然是“勿忘国耻”那或许“民族自强”或“发奋图强”更恰当。八股归八股,章句还是讲究的。大家都知道这个国家公祭是政治的,意有所指,而且迟来的77年才重新以“强化国家记忆”(新华社报道)之名,重新回到当代。
友人明锐的指出,这是做给日本人看的。我以为这是中国为二战创造发言机会以及我方历史的诠释权的官方姿态。一旦任何的仪式染上官方以后,国家的意志就借由领导人的发言及表态来展现。日本首相参不参拜靖国神社,就代表日本对于发动太平洋战争的历史罪责承认与否,也成为中日关系的年度测温计。
过往中国只能被动的观望以及回应。每年靖国神社议题操弄都成了劣质肥皂剧。二战中的3大悲剧,大规模屠杀犹太人的奥斯威辛,瞬间歼灭长崎广岛日本人的原子弹,南京大屠杀。而今站在当年屠杀现场,南京江东门万人坑上,举办国家公祭,将在未来的中日关系扮演重要的发言风向球,也为中国从二战中的受难国,迈入现代国际关系的制定者,提供了历史的身段。
处理共和国的历史,49年作为一个分界点,是新中国的开始。而1949年以前的旧中国,混杂了反帝建立共和,国民党北伐,中日抗战。而其中作为中原皇朝的终结到共和国的建立,国民党的遭遇以及贡献就是讳书的领域。
国民党抗日有功?
孙中山的辛亥革命,共和国是大书特书,而国民党作为一个腐败的争权是无产阶级崛起的必须背景。抗日当然是八路军的参与,艰苦抗战,取得最后胜利。过往刻画抗战电影中国民党军官角色无不脑满肠肥,开战时开小差,搞金条,最后都是深受人民爱戴的八路子弟,扭转局势。我爱看这些充满意识形态书写的电影电视小说,原因无它,它让我看到了叙事者的焦虑。
我和几位中国的朋友谈到国民党抗日有功,不服的朋友要求举证,而一时书到用时方恨少。然后阳光卫视陈平先生赠我抗日纪录片《国殇》,安排友人共同观看。
随著纪录片的叙述展开,抗日历程,国民党的军队一团一团一师一师,熔入抗日战争中。
几位朋友在剧后分享,这是他们不曾认识的国军。近几年,或许是两岸意识形态对峙的消解,又或许是学者研究抗战史的还原,逐渐影响了大众的言论,进入了当代的视角;抗战剧,谍报剧里的国民党将士一洗颓废,扮相俊俏,军容严谨,一样壮士肝胆相照,精忠报“中国”。
1945年日本投降的对象是当时的国民政府,大屠杀地点是时任国民政府首府南京。2014年12月13日定南京大屠杀日为国家公祭日,罹难的青天白日满地红的将士也获得告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