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主义或性别研究者常言,身体即政治,身体即战场,身体不止是单纯的肉身,它更是一种语言的论述,一种记号,甚至是一种权力的再现。
譬如在商业化下,身体成了消费的主体,也是消费的对像。身体的肥瘦美丑标准,在商品化下,不只带动起美容、服装、化妆品行业的兴盛,也带出了一套医疗、饮食和审美的体制。而在民族国家主义下,通过军事如军演,军队的游行操练、体育活动或竞技,身体不只是个人的,而是炫耀国家国力及成就的工具。
在保守威权的父权体制下,身体尤其是女性的身体,更成了性与欲望的载具,窥视的对象或“他者”,而人民是脆弱的,须被保护和教导,甚至监管的,因此身体尤其是女生身体,就绝不能随意暴露于他人眼光下,否则会引起道德的恐慌或人性的堕落。
多年来保守政客所言的,衣著性感暴露引起他人强奸论述,而衍生出禁止女性穿著暴露,甚至禁止女艺人在公共场合表演等措施,背后的意识形态,就是建设于身体是性与欲望的工具上。因此,身体必须被遮蔽,甚至受到规范、约束和道德的监控,以避免其他人的道德沦落。
所以,奇装异服者、跨性别者、身体的裸露,在这样脉络下,将被视为挑战社会的秩序与权力。所以需要权力去规范,需要社会去排除这种行为,以免变成社会,国家与文明的威胁。在如此的强势保守文化与资本主义经济运作下,对身体的管制,就绝不亚于对人权、教育文化多元的压制。
近日议论纷纷的槟州天体营的事件,尽管不符合国情,也不容于现有的法律,但这个2个月前,在槟岛某偏远一角进行的活动,当时并没有引起民众的注意,活动也没有伤害或干预到他人的行为时,为何在2个月后,因网上一则短片,而变成一项须惊动国际刑警协助寻找涉及者的课题,或许就可从身体与政治、国家和权力的关系去理解。
须知在权力结构下,把一切主流外行为,视为异端、他者和偏差来看待,并通过社会的控制手段,将可强化掌权者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