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根据几位校长的爆料,媒体报导说极可能在9月1日学校重开复课,结果惹来很多家长不满。网上的留言近乎一面倒地责怪教育部,更有家长强烈要求孩子得先接种疫苗才开学复课。
首先,教育部在7月4日已声明只有属于国家复苏计划第二阶段的州属才能让检定考试班级学生回到学校课堂上课。在缺乏任何教育部信息的情况下,一早认定数位校长爆料属实,凸显了马来西亚社会长期以来对政府部门的不信任,这死结始于政府长期信息不透明。家长出于保护孩子,要求政府为孩子接种疫苗乃人之常情,但这要求还得从长计议。我国社会甚至卫生部从去年瘟疫爆发至今甚少讨论公共卫生教育。
辉瑞(Pfizer)和莫德纳(Moderna)招募约 3,000 名12-17岁青少年的临床试验数据显示,他们的疫苗在青少年群中彰显良好效果;但临床个案数额不足够大,未能发掘或识辨如阿斯利康疫苗诱发血栓之类罕见事件。当美国、加拿大、欧盟和以色列批准辉瑞疫苗用于青少年,新加坡也不落后于他国赶紧为青少年施针。审核疫苗对某群体有益与否应从三个方向考量:(1)该群体因感染而患重症可能性有多大,(2)疫苗的有效性,和(3)接种疫苗的风险。
全世界的数据显示17岁以下青少年和儿童因染疫的重症比列远低于成人。根据马来西亚卫生部数据显示,从今年1月1日至6月1日共有82,341名青少年及儿童染疫,当中15人不幸逝世,孩童染疫死亡率是0.018%, 远低于同时期的成人染疫死亡率。 15个不幸牺牲者中有9个(即是60%)是有慢性疾病或免疫能力问题。因此,即使疫苗对青少年和儿童非常有效,它也只能消除原已很小的风险。当然,我们不知道其他问题如长期新冠肺炎在这群体有多普遍。
疫苗副作用?
美国、以色列和新加坡青少年疫苗接种计划开跑后,陆续出现青少年接种后有心肌炎和心包炎副作用,虽然出现严重副作用比率不大和绝大多数个案都得到适当医疗减少死亡;但我们不知道这些是否确实与疫苗有关,或与青少年身体本质有关。基于安全性的不确定性以及对低风险人群的益处相对较小,我们无法确定让青少年和儿童群体接种能获取最大利益。
除了直接成效,疫苗还有间接好处即是它可以减少病毒的传播。很多公共卫生伦理学家都以青少年与儿童有义务接种疫苗保护自己和其他因免疫或健康问题而不适接种的群体之论述,主张青少年和儿童进行流感疫苗接种计划。以目前数据来看,变种病毒的大肆传播已显示了疫苗不能达至群体免疫的预期效果。
再言,轻松救援的职责只适用风险成本较低和久经考验的疫苗,例如流感疫苗。尽管新冠肺炎对青少年和儿童的伤亡率很低,但这种流行病对儿童的心理健康和教育发展造成了巨大损失。考量到他们已经为老年人做出的牺牲如不能正常上学与社交,要青少年与儿童肩负更大的社会责任又是否公平?如果群体免疫确实可行,根据传统感染学认知,只要60-70%的人口接种高效率就能达至目标,根本不需要为孩童接种疫苗。
在全球疫苗供应匮乏与不平等的情况下,让风险非常小的青少年与孩童接种疫苗最大的错误是将整个风险成本压在其他国家的高风险群体如医护、老年人等。在风险考量下,笔者建议政府考虑为有慢性疾病或其他健康问题的青少年接种,并提供足够信息沟通确保接种者在如有副作用时第一时间求医,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我们必须学会如何与病毒共处,这个时候我们需要的是冷静理性地讨论风险与成本,探讨如何提高成年人尤其是乐龄人士和慢性疾病人士的疫苗接种覆盖率,并正视一些州属如沙巴和吉兰丹疫苗接种较慢进度,而不是自扫门前雪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