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首相突然接到噩耗,皇室公主在参加宴会中遭绑架。绑匪要求很奇怪,并不要索取巨额赎金,反而要求首相透过电视直播,与猪真枪实弹来场人兽交。

“变态!绝对不要理会,这绑匪是疯子!”消息传出后,不仅内阁持有相同建议,就连市井小民也要求首相不要答应这种荒谬要求。

不过,当首相收到包裹,里头藏著一个手指头后,事情急转直下。内阁立场开始分裂,有人坚持要维护首相尊严,有人却顾及人命,要首相屈辱将就。

事情透过媒体渲染后,民众态度在短短几个小时内风云变色,纷纷要求首相顾全大局,用自己的屈辱换公主的命。

最后,首相迫于强大的民调压力,为了保住位子,只好答应匪徒要求,透过直播进行这个无理要求。

不过,就在首相欲进行直播的几个小时前,公主已被释放。但她昏沉地倒在无人的街上,求救无门,只因每个人都已守在电视机前,准备看“世纪好戏”。

后来才得知,绑架并非真正凶神恶煞的人,而是一位得过大奖的艺术家。他在放走公主后,就立刻自杀,而且寄出的手指头,也是他的。

他透过这个“行动艺术”,只想告诉其他大众——社会悲剧有时并非一个人的恶劣动机,而是媒体与民众可能无心犯下的共业。

放心,这并非真实事件,而是英国知名连续剧“黑镜” (Black Mirror)首季的故事。所谓黑镜,映射所有科技产品,无论是手机、电脑或电视机,这些科技产品关起来后,都像一个黑色镜子。看似死沉沉,却有多少人无形中受它控制而不自觉?

这部剧从2011年播出,故事皆以科技会带来的各种影响为主题。剧情都是架空虚构,但每Black Mirror看完后令人毛骨悚然,故事总会带来暮鼓晨钟的警世讯息。

媒体沦为刽子手

就以上述故事为例。撇开内阁的理智讨论与执法的专业追踪,原本这个绑架事件可以暗地里进行,以确保不会打草惊蛇,顺利救出公主。但媒体的嗜血本质(里头有个女记者为了内幕而色诱官员),不断要求挖掘爆炸性的新闻,扒粪式的嗅觉,打乱了许多公共政策的判断。

尤其在顶著“知情权”理由而无限上纲后,进而让媒体从原本监督的角色,扭曲成为了八卦而不择手段的刽子手。

同时,人民也因透过科技接触世界太多离奇事,间接养大猎奇的胃口。只要媒体推波助澜,就算多荒谬的事,人民也会盲目跟从,最终失去正常判断,催眠成一个盲目追随点击率的怪物。

虽然这是9年前的作品,但放在现在一点都不过时。尤其在这波疫情下,每个人无法出门,手机、电脑与电视成了最大消遣品。不过,当你天天观看各种视频与新闻,沉溺在科技带来的快感时,是否不断反问自己——这件事是真的吗?

这是何时发生的?我为何会看到这个东西?是有人在试图引导我的想法吗?我要如何确保脑袋清醒?什么才是真实与正义?我看过后采取的行动会不会造成另一种悲剧?

自从社交媒体发达后,每个人都能随意拍照、直播或制造影片,自媒体的产生,少了传统媒体层层审核的判断,更可能让是非黑白更混乱。

时常问自己,若这场首相人兽交的剧情在现实上演,你会买单吗?

有这种自我提醒,就算社会不会变得更好,至少我们不会成为无形中邪恶的共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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