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联盟取代希盟执政直到来届大选,大致抵定,土团党主席慕尤丁成功被委任为首相后,希盟想翻盘的机率基本不高,原因是谁掌握了资源,谁就能“先发制人”。从土团党会长马哈迪辞掉首相职务开始,事实上形同放弃自己的筹码。政治是讲究实力的,老马大意失荆州,权力旁落后怎么可能还可“呼风唤雨”?特别是双方的支持者处于伯仲之间,微妙的少数就可决胜负。
今天的政治形势其实已很清楚,国民联盟是由三个主要的单一马来种族政党所掌控,包括土团党、巫统、伊党,而反对党希盟则以公正党、行动党为主,单一种族政党对垒多元种族政党的态势已然成型,未来政治的演变,所谓跨族群的努力,都会受种族政治格局所捆绑,无法脱逃。
从人口组成结构来看,根据2019年统计,我国人口约3260万人,比2018年3240万人,增加0.62%,但华裔人口却减少了0.2%。巫裔人口增加0.2%至69.3%,华裔人口从23%减少至22.8%,印裔及其他种族分别维持在6.9%及1%。在华人生育率逐年下降的趋势来看,华人人口再继续滑落是可预料的。
行动党“壮志未酬”
民主选举是靠“点人头”,政治上华人肯定是未战已先退下一城,其他的政治理念与理想,要如何吸引友族的认可,对于万事以种族思维为中心的政党操弄下,几乎难如登天。
华人社会对国阵政府的不满,经过2018年509大选的孤注一掷,把代表华人政治势力的马华一起埋葬。而代表华人反对党势力的行动党成功上台执政后,在马哈迪为首的领导班子下,行动党试图满足华人社会的要求,但原来举步维艰,处处受限。
按照逻辑,华人争取的权益,马华在政府内做不到的,行动党要能做得到,才能证明行动党是“有权力”的。特别是统考几乎沦为一个“工具”,可以作为观察华人政治力量的参照数。但经过两年的考验,行动党却“壮志未酬”,没有“足够时间”证明行动党准备“不成功,便成仁”。
自巫统与伊党结合,其实种族宗教的意识在巫伊的煽动与操弄下已然成为主导国家方向的一股力量。当时爪夷文议题延烧时,希盟内土团党在该议题上是与行动党背道而驰的。行动党是持“有条件支持”的态度(只介绍不考试,非强制而是选择性,仅仅3页),但华社就是“不买账”。时任首相马哈迪则认为这个课程反对者只是一小部分人。
作为土团党会长,马哈迪在爪夷文“无法退缩”的立场是要给马来社会证明希盟是被华人掌控,也不受制于行动党。而行动党没有展现力阻爪夷文的实施,是希望避免被马来政党借此“妖魔化”行动党是反马来人的,华人社会没有“谅解”直认行动党屈服于老马的淫威,成为“静静党”。
没能化解华社焦虑
马哈迪更多的是考量马来人的想法,而行动党在爪夷文的课题无法“硬起来”,时任教育部副部长张念群因为是华人而被骂“汉奸”。今天行动党“被下课”了,马华再次登场作为政府的一员,该党能阻止爪夷文在华小贯彻吗?马华对统考的承认能更有“话语权”吗?其实华人社会没有看清,许多华教课题都存在马来人与华人政治的博弈。马来政党要表现在语文与宗教的强硬以获得马来社会的认可,依此换成选票,如果处处向华人社会让步,表示这个政党没能捍卫马来人的权利。这类思想一脉相承,华教与政府的对抗遂形朔早期以致于今天华教发展的血泪史。
在509前的大选,反对党随手就有许多议题能掀起民众的愤慨与不满,也能凝聚一股同仇敌忾的向心力,特别是巫统的腐败,马华的无能,但政治走到这个节点,行动党作为执政成员党的这两年期间,华人社会的焦虑没能化解,以至于希盟的倒台,社会也显得出奇的“平静”。
这是华人对政治的认命还是无力?华人社会群体曾经在社交媒体骂马华的恶毒语言在爪夷文的课题上也依样画葫芦狠批行动党,这两个代表华人发声的政党都经历被华社骂得狗血淋头,今天再回头看政治的现实层面,我们还有第三选项吗?
本来政党轮替是可以寄予厚望的,但意料不到的是走不到两年时间,却功败垂成。到底是希盟这两年无所作为,不被人民认同,还是马来西亚脆弱的民主政治,完全是利益相关者权力博弈的疆场,正义、道德、民意、民心与今天的政治是沾不上边的?
今天国民联盟成为新政府,在内阁的委任上,各党为了争取部长职的分配已开始进行口舌之战,这个乌合之众的政党联盟就是由当时希盟50个内阁名额增加到今天70个也是僧多粥少。
“利益勾结者”的联盟
巫统不满意组建的新内阁,因为新内阁阵容并未反映巫统在国民联盟的实力,而且土著团结党几乎囊括所有能接触草根民众的部门。巫统边佳兰国会议员阿莎丽娜认为,巫统应该获得更多重要的部门,并指联合政府应该以比例代表制为基础,而不是有任何一个政党为主导。
单一马来政党的联盟会更团结,还是同样存在理念不同,利益分赃不均而大动干戈,我们且拭目以待。如果国民联盟三党分裂而形同三头马车,华裔政党是否也会如同东马的政党一样具有左右逢源的机遇,我们乐观期待。
但政治上没有共同理念与政纲只有“利益勾结者”而能维持不坠的联盟,在历史上,却是罕见的,难道马来西亚会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