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东北部加泰罗尼亚地区长期以来一直拥有自己的语言和文化,但不曾是一个独立的主权国家,可是最近争取独立问题再次浮现。对于各地寻求独立的动机和过程,采取一套统一的假设是非常鲁莽的,每一个地方都有不同的具体情况。
例如,基于不同的历史和法律背景,拿加泰罗尼亚与2014年苏格兰独立公民投票来比较是不正确的。苏格兰曾经就是一个独立的主权王国,更具体地说,苏格兰和英国政府都同意苏格兰举行的公投,并被司法机构认定为有效的。但加泰罗尼亚的公投却是另一回事,西班牙政府和最高法院都指公投是违宪的。(后者会否允许公投,是充满疑问的。)
捍卫西班牙民主制
当然,双方都声称是遵从民主的精神,但西班牙政府的诠释,是依据欧盟和国际社会普遍认同的,宪法的至高无上和法治,尽管之前发生警察的暴力镇压事件(事件仍需调查,因有指是挑衅者制造,以及流传的是假照片)。
西班牙国王(其受认可度远远超过政治人物)表明维护西班牙的统一,并认为公投是违法的。王室态度非常重要,因为王室力量在1981年政变时,捍卫了西班牙民主制。
在公投表决后,首次公开发表谈话时,加泰罗尼亚自治政府主席没有即刻宣布独立,反而表明:“在加泰罗尼亚独立问题上,我要按照人民的意愿”,然后表示暂缓独立进程并呼吁与中央对话。虽然被视为企图缓和局势,但也引起了混乱。当时,西班牙首相就质问,有关的声明是否是独立宣言?如果是,西班牙不排除运用宪法中从未被使用的条款,赋权西班牙政府能够“采取必要措施”,迫使加泰罗尼亚履行宪法赋予的义务。
需对宪法拥有共识
那马来西亚可从中学到什么呢?在权力下放方面,最重要的是意识到加泰罗尼亚(尽管技术上处于自治的状态)拥有比马来西亚各州属更多的权力,对教育、卫生、交通拥有管辖权,甚至拥有本身的警察部队。然而,其仍然在寻求独立:这股独立的民族认同力量,相信是由加泰罗尼亚经济催化出来的。
正如我在大马民主与经济研究中心(IDEAS)的同事杨淑雯指出,“加泰罗尼亚对西班牙的经济贡献,就类似雪兰莪对马来西亚的贡献,估计占国内生产总值的20%。”在经济困难的时期,这将令人认为其贡献,无法换回平等分配,而可能感到不满。这些不满,除了通过法律强制手段压制外,也需考虑其他的纾解手段。
也许一个更重要的一个教训是:随著各种力量尝试改变我们国家的基本结构,特别是通过特意错误诠解宪法下,我们更需对宪法拥有共识,显得至关重要。
如果我们不这样做,我们不仅破坏了当年创立这国家的先贤努力,而且还让那些自命宗教、民族捍卫者持续破坏国家的基石,这些人认为只有他们是正确的,其他人都是错的,他们甚至不惜使用暴力来证明这一点。
我们已经看到实例,对立的双方都可声称,他们依循联邦宪法精神行使权利。可能在某些情况下,宪法真的是有不足之处,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有民主过程,以和平方式解决任何分歧或特殊的事件。
地理界限形成区隔
马来西亚州属的自治权,目前看来似乎还不是一个问题,但是在我们社会中,因法律的规范或基于宗教信仰下的权利,而带来的分裂,也使到地理的界线形成区隔的界线。
这就是为什么所有马来西亚人,如果不明白1773年森美兰州与英殖民者达成协议、1895年的马来联邦形成,甚至1957年和1948年的马来亚联合邦的独立与组成历史,至少也应了解1963年马来西亚成立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