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前探访过一位刚动过心脏绕道手术的长辈。长辈家境小康,依赖一些积蓄,过著退休生活。长辈语带庆幸地说“那天胸口突然很郁闷,扫地时四肢无力,送去医院时作了紧急手术,捡回了老命。还好中央医院住了几天,只花了七百多块钱。要是去了私人医院,少说也要3万以上。”

曾陪同祖母到新山中央医院,让一位心脏专科医生检查她衰竭的心脏。医生的手术储藏室里,锁满了一柜子心导管气球扩张手术(angioplasty)应用的血管支架(stent)。“这一柜子的支架,每个支架价值约8000令吉,这里就有好几百万。每一天的手术,单单支架的费用就要用上十来万。”颜色笔算了算问医生,“你是说,你一年就用上千万的医药器材费?那你手术做得越快越有效率,院长不就越有压力?”医生点头笑说“我这里的病人,可是源源不绝的……”

有长辈这么说过,“我们的医院,虽不完美,也有疏失,但好在便宜。中国人不就有说‘可以死不能病吗?’。很多中国家庭,是倾家荡产为家人治病的。看看新加坡和印度的医疗费,没有医保的话,宁可死了算了,免得老婆孩子活受罪!”

看看我国的医疗保健吧。看个小病挂号拿药,拔牙洗牙,也就那一两块钱;给专科挂号也不过五块钱;医院药剂部派的药也都免费;孩子生产、动手术、各项复诊也没用上多少钱。一千几百块的医药费支付不起,还可以申请豁免。这样的医疗保健制度,你说,又能维系多久?

医疗负担上涨

当然,世界各国医疗保健制度各有差异。大体都是根据国家财政富裕状况(如汶莱、沙地阿拉伯)和社会先进度(如西方国家)有密切的关系。先进富利国,多有国家强制扣税或私人医保,但也不尽完善。美国总统奥巴马极尽所能推行的医保改革,仍有千万人没有医保的保障。

我国的卫生部常年拨款占政府收入的10%左右(2016年230亿令吉),随著人口增长、人均寿命延长、各种慢性疾病的增加、医疗设备药物的昂贵;加上国人油盐米面糖的津贴和极度不健康的饮食习惯,加剧了公共医疗保健经费负担。

5年前曾问过卫生部副部长,“YB,我们几近免费的医疗保健,政府能撑多久?”副部长皱著眉头说“嗯,5年吧……”

也曾和几位历任卫生部长打趣的说,“YB部长,不如把看医生挂号拿药从1令吉起价到10令吉;专科服务从5令吉起到50令吉;长期拿药给50%补贴就好。不过YB您要有心理准备,若如此做,您当卫生部长所作的一切努力没有人会记得,倒是会有狡猾的政客给您贴个烙印标签,让历史记载您是‘医药费起1000%的卫生部长’!”

事实上,目前几近免费的医疗制度是个无以为续的计时炸弹。或许是时候我国推出一个可永续经营的医疗健保制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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