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西亚政治因为一马发展有限公司丑闻引发争议后,又再增加一个“不同凡响”的新党(因为发起人有前正副首相及州务大臣在内)。这样一来,国内目前有超过40个政党合法存在(另外有30个政党已不存在)。这包括由13个政党组成的国阵,而反对党中也有“希望联盟”(希联),由3个政党共同合作,即公正党、行动党与诚信党。
希联是在去年组成,是因为走了一个伊斯兰党,并迎来另一个诚信党。但不可否认的是,伊党脱离原先的“人民联盟”(民联),是民联的损失。从6月的两场国席补选(大港和江沙)中,我们已看到伊党得票大大减少了,但“希联”派出的诚信党候选人也双双败北,国阵以更大的多数票取得胜利。
伊党的“脱联”,已反映出反对党阵营中因自相残杀而让人感到前路不明;尤其是伊党已摆明和势力薄弱的国民团结党(Ikatan)组成“和谐阵线”,在欢迎其他反对党加入的同时,伊党主席哈迪阿旺更宣布这个阵线将成为“第三势力”。
所谓的第三势力不是新鲜事,而是由来已久。最先出现在我国政坛的“第三势力”是在1964年大选时,李光耀率其人民行动党参加大选(象征性角逐9个国席及2个州席),在万人的群众大会上宣布,他是打著“第三势力”的旗号,也就是要在右翼的联盟及左翼的社阵中“破茧而出”,可惜只胜得一个国席,而且在1965年,新加坡退出马来西亚后,也不存在了。
到了1969年的大选,因为左翼的社阵(劳工党)杯葛大选,出现一股新势力填补了劳工党留下的政治真空,这些反对党是直接对垒执政的联盟,也就不是“第三势力”。当年的反对党,在策略上是单挑独斗“联盟”。
选后发生“513”种族冲突流血事件,给予了联盟一个警号,结果新首相敦拉萨(1970替代退位的东姑阿都拉曼),推出新的策略(一方面与共产国家建交,包括1974年与中国建交,宣称参加不结盟运动,带动东南亚地区成为无核中立的和平地带;另一方面也收编反对党,如伊党、民政党、人民进步党及砂人联党,全归属国阵的麾下。)
安华效应
自此之后,马来西亚政坛尽是国阵的天下,逢选必赢。直到1990年才见东姑拉沙里领导下的46精神党与反对党达成合作。但除了协助伊党重夺吉兰丹州政权和稍为壮大民主行动党的政治地盘(行动党在槟州赢得14席,只差3席即可执政槟州)外,46精神党只能拿下8个国席。在1995年大选失利后,东姑拉沙里也在1996年,重归巫统。
不过,较有震撼力的政治运动,则在1999年的大选展示出来(伊党控制了吉兰丹和登嘉楼州政府,国会议员激增至27人。这是因为安华在1998年被革职后,掀起了“烈火莫熄”效应,反对党组成“替代阵线”挑战国阵)。可是对安华的公正党及林吉祥的行动党来说,没有达到预期的效应。公正党只赢得6个国席,行动党反而退步只剩10席(林吉祥及卡巴星首次双双落马)。
2004年大选,反对党间的松弛合作(接近69年大选的君子协议,尽量避免三角战),迎战阿都拉的新首相效应,结果国阵取得九成的国席。
安华在当年9月获释恢复自由身后,也使用1969年反对党的合作方法,积极协调反对党单挑国阵。结果,在2008年的大选,平地一声雷,拿下5个州的政权(吉兰丹、吉打、槟城、霹雳和雪兰莪),而且反对党国会议席增至82席(总数222席)。这是前所未有的变化,安华成了大赢家,他因此快马加鞭组成民联。
2013年大选,民联基本上维持了原有的政治地盘,国席从82席增至89席(国阵从140席降至133席),仍有三个州归民联掌控(吉兰丹、槟城和雪兰莪)。两线制似乎已进一步巩固。
不幸的,因为安华的官司案缠身,在2014年被判罪成坐监,加上民联内部的矛盾加深,结果安华无法提名加影的补选(改派其夫人上阵),失去担任雪州州务大臣的机会。
重新洗牌的重要
接著在2015年,伊党与行动党断交,加上伊党内部分裂,衍生一个诚信党。这样一来,“民联”改成“希联”。伊党则与国民团结党结盟,声称是第三势力。
其他小党,如社会主义党、人民党、惠民党也宣称要成为第三势力,但又不够火候,因此算来算去还是国阵对抗反阵(反对党阵线)。除了哈迪阿旺一厢情愿外,没有人愿意成为“第三势力”;而且伊党也不可能做到(面对三角战,伊党可独树一帜?)。
在这样的乱局中,马哈迪领导“土著团结党”的出现,摆明是冲著首相纳吉及巫统而来。基本上,这个新党也要靠其他反对党合作;反过来,其他反对党也脱离不了与马哈迪的党合作。
可是,有人反对合作。认为“土著团结党”走种族路线,包括公正党总秘书拉菲兹对种族政党加入“希联”感到疑惑。
然而,排挤马哈迪的新党,只会进一步分化反对党的势力。当然,反对党合作面对国阵,各造须通过谈判来解决选区的分配,才能发挥作用。毕竟,下届大选起主导作用的还是马哈迪与纳吉之间的斗争。若希联不认为改变洗牌是必要的和必然的,则吃亏的还是反对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