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大马也敢放手一搏走上量宽类的刺激政策;否则,靠信贷扩张致成的资产升值,也将告一段落。
据报导,最近,由于银行收紧放贷条件,提高借贷门槛,如房屋贷款从房价的90%,收紧到仅提供60%-70%的贷款额;申请信用卡的条件,从年均收入1万8千提高到2万4千令吉,或车贷回拒率剧升等。
此外,由于放贷已不单仅考虑总收入,也考虑及净收入;也就是,扣除其他各类债务之外的收入净额,这就连高收入者,也可能因各类债务缠身,而失去资格。同理,欠高教贷款不还者,也可能因记录不佳而被拒。(见《东方日报》,4月11日)。
其实,银行是靠放贷谋利的营利机构,没有理由不想赚钱;同理,国家银行也负有促进国家经济增长,创造就业的职能,更没有理由故意为难消费者,让他们借贷无门。之所以,要收紧放贷条件,无非是防患未然。
毕竟,大马的各类债务,如公共债务、企业债务与家户债务,加总起来,已高达国内生产总值的约25%的高水平。其中,家债水平;已从2011年的76%,剧升至2015年的89%。这个占比之高,在亚洲仅次于韩国,高居第2!
各国债务水平剧升
在这样的条件下,再继续放任经由放贷来刺激内需已不实际,特别是在全球经济形势充满不确定性的当前。实则,也有不少人认为,可能会再次发生世界性的金融危机;若然,情况将会比2008-09年的美国次贷或之后的欧债危机更严重;因为,各国的债务水平已较2007年前剧升。
易言之,各国政府应付下一次危机的能力已大为减弱,使危机变得更难控制。考虑及此,也难责怪国家银行或商业银行收紧信贷。
银行收紧放贷条件的后果之一,当然就是钝化增长与消费,车子难销,房地产变得有价无市,或新建房屋滞销,开发商得变相降价(如给予折扣或附加免费赠品等)。在这种情况下,可以想像,有关行业的业者,会向政府施压,要求适度放宽条件救市。
只是,我想,大马自1998年金融贷币危机以来,经济增长的动力,已从投资与出口转向内需,也就是靠放宽借贷条件来刺激消费促进增长;或是,由政府本身透支投资与消费来推动增长,这种所谓的反周期(Anti-Cyclical)的刺激政策,只能适用于一时,而不能长期使用。
恐掉入债务陷阱
大马的问题是,这个刺激政策已用老了,内需也已走到内虚的地步,也就是进入了危险水平。若再持续超前消费,效果也是有限。因为,更多的政府与民间收入,得用于还本付息,而不是投入到生产性投资方面,其结果就是只能继续靠“举新债还旧债”,陷入所谓的债务陷阱,终而有一日会崩溃。
不幸的是,今天,许多国家均掉入了这个债务陷阱,甚至企图用负利率来减低还债压力与刺激消费及资产升值。这其实是在以毒攻毒,只会加重债瘾。
自2009年美国出台多轮的量化宽松(QE)政策以来,不少超发资金流入诸如大马这类新兴经济体,也刺激了资产升值。只是,资产升值量可让有产者感觉身价上涨,也提升了其举债力与消费力,可若实体经济没有可持续的增长,普罗的实际收入也没随著增长,这个资产升值也是难以为继,迟早得回归基本面,如台湾、香港与澳洲的房地产价格便已逐步下降。
显见,一味靠信贷扩张来刺激消费与增长,只是投机取巧的手法,最终还是得回归到现实。
按照国家银行的预测,2016年大马的增长率有可能是介于4-4.5%之间,比2015年的5%低。过去10多年来,大马经济的年均增长率,大体上在5%上下,可说已进入了中速增长的新常态。假设其他条件不变,未来的增长也将可能停留在这个5%上下或更低的水平。
在这种情况下,一般工作人口的收入与消费力的增长也应是有限的。易言之,除非大马也敢放手一搏走上量宽类的刺激政策;否则,靠信贷扩张致成的资产升值,也将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