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来到寮国民主共和国,为此,我参加了一个成员分布东盟十国的非政府组织。寮国是东南亚唯一的内陆国家(也是我访问过的第7个东盟国),除了古巴和朝鲜,这是继中国和越南之后我到访的第三个共产主义国家。(尽管后者已经在技术上否定共产主义,改奉金日成的主体思想)。
是什么让我对这些新兴国家如此著迷,尤其是邻国?原因便是它的公民命运休戚与共,在历史与未来当中,不论它们是由政府或公民社会形塑而成,皆享有共同的身份。
印著锤子和镰刀的红旗到处飞扬:不论政府建筑,寺庙和商店,只要拿出美元,就可买到共产主义的媚俗商品(T恤、打火机,徽章)。我们的导游解释了寮国共产主义逐步转向个人自由后,开始颂扬拥有私人财产的美德,羡慕地说,万象有一天将像吉隆坡那样繁华。
政治意识相近
寮国首都万象坐落在湄公河,它与泰国边境接壤,语言,文化和宗教都很相似。因为政治意识型态相近,寮国与越南和中国的政治关系密切,但它就像毗邻的其他两个国家──缅甸和柬埔寨,热情拥抱东盟。和我交谈的年轻人对东盟经共同体十分热衷,对串连昆明和新加坡,并带来巨大经济效益的巨型铁道计划特别兴奋。
我发现了寮国与其他国家的双边关系:它与日本和韩国的纪念项目,1994年由澳洲政府出资,跨越到泰国的友谊桥等,但最受注目的项目却是万象凯旋门纪念碑。讽刺的是,这项由美国资助的项目,原本是为了纪念抗战法国殖民的兵士,但当共产党于1975年接管后,却改名为Patuxai(意即马来语的“胜利之门”,皆源于梵文的影响),以纪念他们的胜利。
共产党掌权后,将原有的寮国王室送到“再教育营”,之后就没有人确切知道他们何时,以及如何死去。一部分王室的成员仍然存在,但当我问道,应否考虑像邻国柬埔寨那样保留君主立宪制,导游非常震惊。然而,以前的人却更懂得尊重历史。十六世纪,备受尊敬的国王Setthathirat,把皇家首都从琅勃拉邦搬到万象后建造的佛塔,迄今仍是寮国最重要的纪念碑。
Setthathirat统治一个叫兰万象王国,十四世纪中期,它经历了政治动荡和战争,兴盛了三个半世纪。就像你能想像到的前现代王国,1707年因继承纠纷,导致其破裂成三个小国。某段时期,它受到邻国强权友配,最终被法国占据。法国控制寮国后,把三个小国再度合并,成为它在印度支那半岛的保护国,直到1953年寮国独立为止。殖民遗产早已消失。寮国安联保险的法国CEO告诉我,过去开会可使用法语,现在都改用英语了。然而,菜肴保留了浓郁的法国风味。
纪录辉煌历史
在回历新年,我们走访了寮国唯一的两座清真寺,这少为人知的文化遗产给我们许多启示。在整个东南亚,寮国穆斯林人数最少,但两座清真寺却纪录了该地穆斯林社区的辉煌历史。加米亚清真寺由来自法属印度领地的泰米尔穆斯林建立,并为英属印度领地的普什图穆斯林提供了祈祷的场所;阿兹哈清真寺更为邻国柬埔寨占城穆斯林使用。在这两座清真寺,我们遇到了从曼谷和北大年前来做礼拜的泰国穆斯林。
在两座清真寺之间,我们走访了西孟寺。那是一座美丽的十六世纪佛教寺庙,僧侣为我们团里的成员祈福。来自马来西亚的这一小群体,竟能与寮国的多元宗教遗产互动良好,令我们的导游惊叹不已。
在Setthathirat的佛塔,令我不禁想到在一个共产国家,竟因有一座宗教纪念碑而引以为傲,真有够讽刺。然后我想起2500公里以外的佛罗浮屠,印尼以如此的方式,庆祝它的前伊斯兰时代,但马来西亚却荡然无存。
我们之间的分歧,种族化的国内政治制造了令人厌恶的景观,这是我访问东盟期间领略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