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增长有无止境?是否经济增长一旦停滞,社会就不安定?人人均会因短缺,而变得更自私自利?有人认为,由于技术进步潜能无限,增长也是无限的,只要条长齐全,现在的落后国家,迟早会达到发达国家的富裕水平;另一方面,也有人提出增长的极限论,认为追求无限的增长,是不负责任的,地球上的资源,也无法承担,增长应适可而止。人民应以简朴生活为尚。
实事求是地说,富裕国也并非恒久富裕的,如20世纪初期,阿根廷曾是十大富裕国之一,可自1950年代大搞民粹主义以来,便日益倒退。同理,曾排在前列的纽西兰,排名也早已倒退。自2008年金融危机后,人们也看到希腊、西班牙、爱尔兰等国都在倒退。勉强维持现状的国家,也在用拖字诀,用牺牲下一代来维持现有生活水平与福利。显见,这是只顾眼前的短期行径。
它是用什么方法来持续化,寅吃卯粮呢?基本上便是靠政府透支与民间的信贷扩张。早在2008年金融危机之前,高债务与高失业已并行多时,日本还经历了失落的20年。别说增长有否止境,连能否长期维持现有的生活水平,也成了疑问,外加上人口老化,生之者寡,食之者众,迟早都得由奢入俭,特别是长期出现财政赤字与贸易赤字的双赤字国。目前,大马也是靠政府支出与信贷来混著过。
未富先老的大马
对尚未进入高收入国或发达国行列的大马言,这是个值得警惕的现象。因为,2020年后,未富先老的大马,也将进入高龄化社会的行列(65岁以上占人口的10%以上);易言之,本来享有的人口红利(Demographic Dividend)将逆转为人口负担。对未富先老的国家言,不但会减低增长,还会增加支出。这是大马人谈2020宏愿时,忽略的一个事实,也就是2020后怎么样?即便能在2020实现高收入国,之后的路怎么走?损及代际公正(Generation Justice)的债留子孙这笔帐怎么算?
其实,即便在短期,姑且不谈未来几年经济增长率如何,联邦政府的收入本身就难有大的改善;如现阶段,联邦政府收入中,有约1/3来自油气收入,可这部份收入的百分比应会递减。一方面是由于美国能源日趋独立,他方面是技术进步,如省油车的开发,油价应会走软,进而影响到联邦与一些州政府的收入。更深刻的是,大马已成为石油产品的净入口国!
大马的人均收入未到一万美元,可拥车率却与发达国看齐(发达国的人均收入多在3万美元以上),这不但畸形,且成为一种沉重的负担。在可预见的将来,这个现象难有大的改善,因为大马的发展趋势是无规则的扩张型发展(Sprawl),而非向上发展,如新加坡和香港。这就不利公共交通的发展与运作。毕竟,若客运量不足,公交便得不到健全发展,而长期补贴,又形成另一种浪费。
从实力的角度看,大马在物质面缺乏坚实的工业基础,科技水平也低;从精神方面看,越来越多人染上少劳多获,甚至是快速致富或不劳而获的坐享其成心理,这自也会进一步削弱国民的实力。近年来治安恶化程度惊人,根本原因固然与政治与警方腐败有关,国民缺乏一技之长也是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