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箱一开,踌躇滿志的国阵这一回合全国仅得49%的总得票,大家应该明确体会,其实早有明显的裂痕。投票日之后,南中国海两岸大城小镇民联推动一个个集会所掀动的万人空巷,正是举证。
晋入最后48个小时,默迪卡民调中心的选前调查显示玄机,民联的支持率开始以42%对41%领先国阵,预计可以赢得89席,另外46个的边缘议席的胜负难以定夺。
但是,一部分的国阵高层领导既不愿正视也不愿承认,反而一再地否认;点评之际,总是认为民联的人气不一定就会化成选票。结果,“五月五,换政府”,虽然没有成为事实,国阵的元气大伤也历历在目了。
推溯缘由,国阵2013年失守80个国会议席,关键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执政的不堪入目,所谓“鱼臭是从鱼头臭起的”。那些年乃至这些年,一本本记录在历年国家稽查司报告的腐败举证,皆是为民联在第13届大选助选的功臣。
网络流传,深入民心的文本,手机流通,令人发噱的短讯,whatapps发出,一目了然的图表,电邮转发,句句经典的文稿,对准的焦点,也是这些。可是,国阵的回应呢?
是的,ready的不是民联,而是13州的全国人民。拉拉扯扯,纠纠缠缠,民联一早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不仅巡回的座谈,此起彼落,单就丘光耀博士的演讲,到了提名日,前前后后,已经说了500余场。这么一算,当知实际的效应了。
设想每一场的筵会,宴开100席,带动1000人到来捧场,那么,500场次至少吸引了50万人。假如50万人各自影响了两、三人,最终,百万人心都靠在民联这一边了。可是,如何应对?除了一再指控丘博士的粗口,国阵做了什么?
到了林吉祥先生决定领军南下,张念群和刘镇东随后夹攻古来和居銮,三军摇动了定存州的江山,国阵的大好形势,提前去了一半。到了这个地步,国阵使出的,仍是旧有的那一套伎俩:回教国!
位在柔佛昔加末亚罗拉华人新村的伊斯兰党行动室,或许是个经典的个案。店屋是头家,罗里是华商,义工是村民。邻近挂起的那一张伊斯兰党候选人的海报,写的是“月亮代表我的心”。
潘健成为民联站台
人心的变化,到了这个阶段,国阵的文宣广告上的反击文辞,是如此的苍白乏力:“五月五,想清楚。”想清楚?56年在树下等待榴莲落,选民的心里,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社会每一个层面都动员了:律师、学者、文人、艺人、DJ、校友,民间组织;一篇篇五五宣言,核心指的全是同一的信息:“唯有让政党轮替成为常态,人民当家做主的愿望才能真正实现。”
高潮,是国家企业家,也看不过眼了,因为被槟城的家伙气到,而改变主意的随身碟之父潘健成先生旋即为民联站台,疾呼人民勇敢改变,挥别不公与不义,是另一个转折点:
“槟城不是有一个一马俱乐部吗?花钱请吃饭等等。我觉得选举搞到这样子很难看。还有,在进步国家,政党轮替是很正常的事。但在马来西亚,我们一直被威胁政党轮替会不和平。我觉得这里有一些观念不太对。”
潘健成的这一席话,应当不是他个人的,同时也代表了商人的想法:“在海外,我遇到很多新加坡人都笑马来西亚,说我们贪污啦,政府没有效率啦等等。我觉得现在应该是时候要做一些改变。”
没错,就是“改变”两个字,成功串联了一个马来西亚。每一个集会,喊出是响彻云霄的ubah。衔接台上的ini kalilah,也是异口同声的ubah。就连见面问候,也有了salam ubah。
票箱没开,踌躇滿志的国阵历史再没有溢美之词。这一场2013年海啸2.0,牵动的不只是华裔选民,同时反证了人民的力量;否则,你怎么解释伊斯兰党和公正党中选的议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