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潘婉明文章《南侨机工之女性记事》有感
我是新加坡南侨机工历史研究会的发起人与理事之一,原是新加坡新闻工作者,退休后从事文史研究。马国朋友传来《东方日报》4月4日刊出潘婉明君的文章《南侨机工之女性记事》,拜读之后有诸多感慨。首先,感谢婉明君对南侨机工历史的关注,但对她的一些观点,尤其是她最后的结论,不敢苟同,希望她写这篇文章不是在给新马两地进行南侨机工研究与纪念活动的人泼冷水。这里有两点要向婉明君求教:
一、我们称南侨机工的事迹是悲壮的史诗,有错吗?我没听说有人将南侨机工的事迹与贡献誉为“最”悲壮的“史诗”,我们都只说那是悲壮的史诗,我不知道有谁加上一个“最”字。加了一个“最”字之后就来进行批判,这是否公正恰当?
我想请问,南侨机工在枪林弹雨中出生入死抢运抗战物资,支援中国抗战,那是世界人民反法西斯斗争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有三分之一机工牺牲在这条血路上,如果这样的事迹不算悲壮,什么才算悲壮?这样悲壮的事迹出现在一个伟大的历史时期,不能算是史诗,什么才算得上是史诗?
史诗原是指叙述英雄事迹或重大历史事件的叙事长诗,把南侨机工的英雄事迹与贡献誉为“史诗”,有什么不恰当呢?
二、婉明君说:必需持平看待史实的方方面面,否则只会失之于形式,也断送了它的历史价值与意义。
请问:我们将南侨机工的事迹称为“悲壮的史诗”,是不是“失之于形式,也断送了它的历史价值与意义”呢?
拿这个标准来衡量,百年来在马来亚(现在是马来西亚)为华文教育的生存与发展、为维护与争取华族正当权益而前赴后继、顽强奋斗的千千万万正义之士(包括林连玉先生、沈慕羽先生),对他们是不是也“必需持平看待,否则只会失之于形式”呢?
作为一名文史研究者,我认为研究历史固然不能单靠感性,不能一味“跟著感觉走”,然而历史研究者应该有正义感,爱憎分明,明辨是非,要有浩然正气,所谓“董狐之笔”,绝不排斥浩然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