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台上给学生讲汉字的结构,也许时间长了,学生开始走神。他气定神闲,缓缓举笔沾墨,即席挥毫示范。投影机放映出来,人人都清楚看到那飘逸俊秀的书法。全场专注力再度聚焦。
这是何振森居士教书法时的写照。他不是那种有口才的演说家,但其学识和能力绝对称得上导师。在佛教事业上亦如此,他不说法讲道,但所作所为,却足于成为佛门典范。他心怀佛教,情系众生,穷毕生精力奉献,从不为己徇私,体现出菩萨的智慧与慈悲风范。
何居士年轻时便投身佛教工作,为了宣扬正信佛教,勇于承担、敢于负责,四处奔波而不知疲惫。彭亨佛教会走上正信他功不可没,州内多个地区佛团的成立都与他有关。
智慧与聪明不同之处,是在于智慧才可以妥善化解问题;聪明人很会说,智慧人则很会做。从这个角度看,何居士绝对是个大智慧的行者。
彭亨佛教会原占地不到一英亩,即使空间有限,何居士还是让佛教会负起续佛慧命的使命,成为区域弘扬佛法的基地。周日佛学班,在厨房也可以上课;佛青生活营,在殡仪馆举办又何妨?有了四英亩的空间后,从大佛像到一草一木,都是他别具匠心打造,庄严清幽,绝对是修行的胜境。
组织里总有复杂的人事,要坚持数十年仍不离不弃,少一分智慧和悲心都不行。何居士时而慈眉,时而怒目,却总让纠纷得到妥善处理。不管是受薪职员或义工,大家在服务时都带著“何居士要骂”的念头,勤勤恳恳把工作做到最好。众星拱月下,佛教会上下一心为众服务,从不与个人的名闻利养沾边。
何居士往生的消息传出后,有人以为事发突然。孰不知1996年何居士便动过肾脏移植手术,之前胸口还装了心脏起搏器,近年又患上皮肤癌,本就纤瘦的身躯更显孱弱。病体并不阻他为教服务。晚年的他上下楼梯一步三歇息,却依然常到佛教会巡视,处理会务。若非慈悲所熏习,哪有如此奉献的力量?
何居士走了,留下的慈悲精神容易传承,智慧却只能仰望。高山景行,虽难企及,我辈却不敢不遵循人间菩萨行持,完成他未竟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