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家槟城,小时候家族都是小贩维生,父亲做过伙食、卖过福建面、云吞面,叔辈的亲戚也多数做小贩,槟城是美食天堂,岛民们也习惯外食,因此小贩生意量基本不差,在槟城当小贩,养家活儿经济安稳绝对不成问题。
在槟城路边小贩中心,你会常看到随便一个卖熟食的档口都大排长龙,华人掌厨的档口忙碌的招待客人。遇到脾气不好的档主,你多问两句还会给脸色你看,但一样客似云来,重点就是食物传统够味,相传几代,要吃真正的槟城传统美食,人多就是要等。
后来我离乡读书,偶而回到家乡发现很多小贩中心被外劳入驻,华人老板会解释说都是在住家煮好了,然后拿到档口外劳负责拿拿切切弄好一碗面而已,虽然味道没变,但心理总是不怎么对味,有时候去叫个面,都不知要用什么语言沟通。
槟城在2016年规定禁外劳掌厨措施,这两年来确实有带来正面效果,至少去到槟城享用美食时,不是一群外劳用著不熟练的马来文问你要不要辣椒,要不要加料?而原本负责在拿锅铲煮食的外劳,也从台前转去幕后,变成打杂切菜或洗碗工。槟城能成功实施,主要是很多人并没有抗拒从事小贩工作,而在槟城从事小贩,挣到的收入可能比打工还优厚。
人事物今非昔比
我们回头看一下日益变成外劳街的吉隆坡茨厂街,每每去那一边走一趟,外劳操著半咸不淡的广东话问你吃什么,给我感觉就是不对味,人事物都今非昔比,喜欢本土味的游客难道会喜欢这种慢慢被“侵蚀”的本土饮食文化吗?
而最近人力部宣布将会在全国建议禁示外劳掌厨引起一片哗然,消费者多鼓掌赞好,但却苦了业者,我有一个朋友开咖啡馆,小小店面先前请了两三个本地人,来工作几个月走的走,来应征的都嫌薪水低工时长,即使给到工资不错,肯待在店面打工的本地人也不多,朋友说,反观请个外劳工作,刻苦耐劳且不会无端端告失踪,本地人因为选择多,因此对工作的“专业”连外劳都不如。
所以,即使我们都希望会有更多本地人掌厨,捍卫本地传统美食,但越来越多人不喜欢从事饮食业却是不争的事实,因此政府或许应该从培训技职开始,培养年轻国民对从事饮食业的热枕及兴趣,提供一些聘请本地主厨税务回扣津贴等等,给业者一些缓冲期培训本地厨师,一步一脚印,慢慢缓和本地饮食工作者的不足,在双赢的情况下,让我国重拾美食天堂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