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大马》发表〈今晚的夜报你是主角〉之时,我还在科技园上班。2009年7月16日夜晚9.46定稿,用了71分钟,想是回家用过晚餐马上下笔,提起接近7.30pm的时分穿越茨厂街长长的车龙路边的报摊卖的全是赵明福的新闻:
“7月16日下午一点,你被发现安静地躺在那里,像躺在舒适的一张床,你动也不动,再也没有一如从前翻来覆去。我后来凝视网站上的你的样子,睡得很甜很香,大概累坏了,我应该没看错,你的皮鞋还没脱呢。”
那是再普通不过的名字,认识赵明福的人恐怕也不多。我也是那样,印象隐隐约约模模糊糊,直到代上司欧阳捍华被问话的赵明福被扣押、被审问,被同声一哭。时光荏苒,磨蹭拖沓,倏忽
8年。然后呢?诗人刘育龙诗集《希望之岛》(八打灵:有人;2017)有诗记之:当诗人甲听闻某青年离奇坠楼而死的消息,他的怒气足以引爆五百座休火山。(页127)然后呢?
8年以来,普缇高调来了,普缇低调走了;该做的我们都做了,该升级也都排队(被)升级了。2010年写〈你是七月的世界悲〉,转眼之间,不止两个世界杯,2018的赛程也近在眼前。
一切仍是悬念重重。验尸庭的听证,皇委会之调查。跟著,经年累月不离不弃的何文忠,也决定褪下那一身显眼的红色战衣,别离吉隆坡这一块伤心地,折返亚罗士打家乡种花。
不管花开,还是花谢,总而言之,大件事里,至为难得的,不是拍照站前面,调查躲后面的领导,而是何文忠这样的义人之仗义而行:身无积蓄,临走之日,还欠下12位友好大约8500令吉。世态之悲凉,莫不过此。
何况,何文忠本来就不是要角,赵明福恐怕也不是。歹戏继续拖棚:苏淑慧的梦还没有醒,赵丽兰的泪还没有干,法官的判词还写著事实佐证赵明福想要活著。(These were all facts tendered to show that TBH had every reason to want to li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