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都是马六甲仁爱的冯福信医生接生的。踏踏实实,听诊看诊,功夫老道,诊所前总是坐满一排排的孕妇。例常检查的时刻,从不多话;总是等到稍候的扫描时分,才会转过头问说,来看一看:“这是心脏,这是脑袋,这是手脚……”一字一句地说出口的华语,尽管听来是蛮流利的;但是,打从他的遣辞用字猜想,必然是个英殖民地时代,道道地地的英校生。
而且,观其名,当可知道,祖上一定是个信仰虔诚的老派基督教徒。诊所柜台一角,经常摆著教会敬赠的《圣经》,内文另外附有分类的索引;心有所求,按此指引,就能找到叮咛。
曾是前线的军医
这个版本的设计和编辑,贴心得很,像足冯福信医生。缝合阴道的那个手法,媲熟细心。陪在产房的那一小段时光,是和他说话最长的片刻,华语、英语还有方言交杂,说的全是从医的大不容易。
怎么说,生产确实是上帝份内的安排;那么,产科医生自然长年不休,每一分每一秒,皆是工作时段。一接到电话,冯医生第一时间马上赶到,精神奕奕。那些年,马六甲、麻坡、昔加末三城的孩子,相信不少都是经他的巧手,接领到人间之中。
听闻早岁还曾是前线的军医,历尽磨练体质一流,医道专业。年过六旬,冯福信医生还在仁爱服务,似乎不曾休假,周六和周日也不例外。等到决意退休,据说举家移民澳洲和孩子共度天伦了。
不管怎样,说来是幸好入行早,否则面对这个朝廷政策和条规的朝三暮四,冯福信医生恐怕要活受罪了。卫生部副部长希尔米居然说,政府原拟规定政府医院,仅有女医生才能接生云云;要是这样,哈迪他妈的年代可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