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的作业,按照教学的原理,原本旨在增广深化,让学生通过练习和自学的过程之中,举一反三,从中领会篇章深层的意涵。可是,时至今日。一道道的习题设计,恐怕都不是这样。
迈向网络的大时代,情况犹糟。一本本课外的作业簿,封面尽管白纸黑字印上参照“课程纲要”撰写的大字,不少实为剪剪贴贴(copy and paste)的产物;细察之下,当可发现与课本无关。
不但这样,诸多习题,内容所书,往往天马行空,想必乃是作者想到写到;也就难怪前文和后语,互不相干。千奇百怪的问题到底想要磨练什么,灯下细读,思之惘然,几经推敲,终究不解。
因为这样,佳辉(Cemerlang)出版的华文写作练习簿,出现“一名父亲因为蓄留马尾,连累孩子身在学校饱受闲言闲语,父亲最终剪掉长发,才得以平息风波”,何足为奇?
可惜,教育部副部长张盛闻应记者所询点评,著眼的不是关键的本质之事,而是“从传统华人角度,男性蓄留长发确实会被视为不男不女”的不知所云。要是这样,不管长辫的康熙是男是女,但是,出版社到底想要从中测试什么呢?
说实在话,当下的语文作业,似乎都已经迷失得不知道本身的核心所在了。因而习题,既有笔顺、语音、语法、词汇、理解和文学的评估,也有高智商和新创意的诊断。
遵奉高思维之名,一切都可以出题。个别题目,甚至志在试探学生的历史、地理和科学的常识水平。可惜,以讹传讹的疏失,一言难尽,把GPS错写为“全球导航系统”事小;篇名号(〈〉)总是误作为书名号(《》)了。
副部长行有余力,当指示秘书从书店的门市一一采购,闭门逐页审阅,自可感受不可思议之处,已经远远超乎大家的想像:语文也(被)搞到不男不女,难怪中文系的毕业生也写不出通顺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