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雨在下著,开著车,盘旋在泥泞的山路之上,从吉兰丹话望生到悠久的客家村,大约15分钟的车程,在客家村,有一个300多年的庙宇:水月宫。
撑起了雨伞,走在淅淅沥沥的雨点间,似乎回到了300多年前,华人下南洋时的陈旧画面中。水月宫里,空无一人,只有神台上的烛光,把黑洞洞的空间点亮,供奉的神有观音菩萨,还有黑脸的门神。
这时,一位老伯走进来,两手合十,弯下腰,虔诚的拜了拜神,然后就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翻阅著一些记录。
跟著老伯走出水月宫,老伯说:“这个水月宫是扩大翻新过的,300年前只是一个特别小的神台”,老伯指著水月宫外面的墙面说:“这是专门从中国运过来的”。
水月宫的旁边就是一个吃早茶的地方,水月宫理事会理事和会长碰巧都在这里,一听是中国来的,都特别热情,有一种根根相连的莫名的亲切感,我们坐下,会长帮我们要了早茶,茶冒著热气,外面还在下著雨,穿过雨帘,回到华人下南洋300年的历史心酸中。
种族政治下消失包容
符理事说:“别人都说我们是被当成猪仔贩卖过来的,我们客家村不是,在郑和下西洋之前,我们就已经过来了,当时是为了淘金矿过来的,现在已经是第六代了。”
命运多舛,在英国把马来西亚当成殖民地时期,为了抵抗马共(马来亚共产党)的势力,英国殖民政府在不同的区域划定华人集中营,无论你之前住在哪,都必须舍弃家园,搬到英国殖民者划定的集中营中生活,以免华人帮助或加入马共的阵营,现在的华人集中营称为华人新村。
水月宫李会长说:“当时我还小,我的祖父挑著担子,担子里一头装著我,一头装著我哥,就这样,把我们挑到新村的”,解除华人集中营后,有一部分就留在新村生活了,还有一部分陆续的返回自己原来的故土。
我问:“现在有国家归属感吗?”李会长说:“我们生在这,长在这,最终我的坟也会在这,这也就是我的家了。”
华人下南洋,历尽辛酸,找吃,如今生活在马来西亚这片土地上,已有好几个世代,已然就像马来西亚的国家形象所描述的那样,这是个多元族群多元文化共处的国家,在宣扬和谐包容的同时,某些政治人物在种族政治下,为了获得某些政治利益,依然在喊著:“华人回到中国去”的言论,不免让生在这,长在这,坟也在这的几个世代的华人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