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丹中华中学课题,若较“大而化之”地看,坦白说还有点类似当年的白沙罗华小课题:同样是掌权者“恩批”某所华校成立,但并不直接参与,甚至尽量“不露脸、不出声”,交由华社自己去处理。惟在处理的过程中却闹出了风波,导致华社内部出现“阵营”,还僵持、拉扯了一段时日。一些人更公然撕破脸皮、留下“牙齿印”,连华文媒体也立场暧昧,在报道上有偏袒和反复之嫌。
如说在白小课题中,马华大体上输了“公关战”,因华社普遍上还是比较倾向“多一所”或“保留原有”华校——不论其程序是否严格地“合法”。而今于关中课题中,同样的情绪显然在发酵。眼看关中“羽毛渐丰”,诚如当年的白小在一些人的勇敢坚持下“濒死复生”,触动不少华人的“华校情结”,因而纷纷给予同情、祝福,乃至热情的支持。今天,不论关中的法定地位是否已明确,但毕竟是“已生出来”的孩子,怪叫人心疼的。
华教的悲情路线
实际上,今天的关中比当年的白小恐怕还“好命”些,至少有相当多党团和社会人士慷慨捐助之,替其喊话,部分媒体也高调地替其背书、造势,包括有媒体人关怀其学生幼小的心灵是否能明白和承受如此“丑陋”的“大人世界”(忘记当年是否也有人如此关怀白小生了)。
质言之,关中和白小,都有点无奈而吊诡地循著华教的“悲情路线”发展。一些老爱批判华教运动甩不开“悲情包袱”者,今天也为关中渲染受难悲情,有点自打嘴巴。
环境对华教太苛刻
乍看之下,今天的董总对关中于态度上颇多保留、划界、旁观,乃至泼冷水,有点类似当年的马华,因而难免要承受一定的问责压力。只不过,纵使遭遇诸多党团人士和媒体的抨击,甚至很不公平的抹黑,董总毕竟没阻止关中办校,只是原则上未能承认其为独中,且在统考的关键点上不敢让自视背负重大责任的华教“以身试法”而已。无论怎样,若条例说明真正有权决定关中可否考统考的是董教总独中工委会的话,董总确也不能擅自主张。
闹来闹去,诚说明了大环境还是对华教太苛刻,掌权者的偏差政策可容许国际学校越开越多,却对独中“寸步不让”,摆明就是“偏要为难你”,就任你于困境下“自寻生路”,甚至自我扭打。强权之下,硬碰硬肯定得付出旷日持久的代价,不知要耗到哪个猴年马月方能见到曙光。所以,虽说“愚公移山”很壮烈,但“山不转人转”的哲学,肯定大有市场。
华教的生存处境有点像“移动迷宫”(The Maze Runner),真正可怕的“大人”,其实是在幕后冷眼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