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患有躁郁症时,他对自己的重要性和能力的判断,可以夸张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比如有的人会相信自己是一位电影明星或拥有三个博士学位的资深学者。”
这一段文字,是心理学医生伊莱亚斯·阿布加欧德博士在《你以为你是你,其实你不是你》(海口:南海;2013)第二章〈自负〉页39所说的。但是,病人本身或不自知。
何况,出自躁郁,出自自负,出自自卑,这个国家,确实拥有三个博士学位(甚至以上)的资深学者,也比比皆是。而且,不论虚虚实实,还是真真假假,皆不是关键议题。
因为,首相署部长拿督斯里沙希旦认为,就算有人手中持有一张张的假文凭,如果只是镶在家里纪念,权充私人用途,政府也无可奈何;除非这些人凭此文凭申请职位,应征工作,才算违法。
言下之意,沽名钓誉,虚张声势,想必不算什么,那似乎只是个人的心理和病理的症状。大状林甘当年应答皇委会盘问,秉持也正是这一套说辞:“我的家是我的城堡,朕是这城堡的皇帝……在城堡里,寡人想说啥就说啥。”
部长的逻辑,林甘的道理,如果合法;那么,每位国民,在家里似乎不但可以自称佛陀、菩萨、上帝、齐天大圣,也可以自冠敦、丹斯里、拿督斯里、教授、医生、律师。
推演开去,你可以把自己当作首相、首席部长、州务大臣,部长、州行政议员,或者自认英女皇、盖茨、乔布斯、陆克文、威廉王子、李嘉诚、麦可杰逊、刘德华……。
这样一刻,不禁想起酸秀才抄袭欧阳修诗作,自认欧阳修,招摇撞骗。一日巧遇欧阳修,出了上联曰:“我是欧阳修,欧阳修是我。”欧阳修轻描淡写,徐徐应答:“修也不知你,你也不知修。”
是修或羞,身在一个马来西亚,没事,没事。只要没把诗作投稿,公开代以自己的名字,一切都不是问题。你可以是李白、金庸、莫河,你可以是徐晓丹、王丹、林丹,或者沙希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