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平等、民主、法治等理念,可说是现代社会的普遍性价值;只是,这些价值,也可能在不同领域,出现相互冲突之处,如单有民主,没有法治,可能会导致大多数的暴政,使人数少的,被人数多的欺压;只有法治,没有民主,又可能导致少数有钱有势者,利用其权势与财力,来欺压无钱无势者。同理,自由与平等间,也常会出现冲突。可以说,在一定程度上,现代社会也常处于各类价值冲突的状况中。据此,如何协调、或保持和而不同,便成了重要的相处原则与态度。
就自由平等而言,最常见的争议在于社会经济领域,有时,也用公平对效率的二元对立来表达,也就是公平先于效率,抑或是效率先于公平的争议。表现在意识形态与公共政策上,就是左翼自由主义与右翼自由主义的对峙,如中左政党主张加富人税(劫富济贫),而中右或右翼政党,主张减富人税,以便利于财富与创新的创造。在现阶段的美国与法国,中左可说暂占上风。历史地看,左摆太久之后,或右摆太久之后,通常又会在相当程度上自我纠正,以达动态的平衡。这是发达民主国的常态。
11月24日,《东方日报》外报评论一篇《马新政治或将面临改革》一文中也提到,大马的公共政策较偏向平分财富,而新加坡则较偏向平分机会,两者行之太久后,都出现不可欲的偏差,会否因此而出现逆转,则有待时间证明。
就大马来说,从1957年至1970年,基本上是偏向经济自由,而较忽略公平分配的,也就是,较重效率多过分配;而在1971年正式出台的新经济政策,理论上是欲在效率与公平间取得平衡,也就是走增量分配[Growth with Equity(Distribution)]的折中路线,是种共享式或包容式增长路线;只是,由于人性的因素,与缺乏有效制衡,结果是名为增量分配,实为掠夺财富,也就是少数有权有势的权贵,借用重组社会结构的名义,来监守自盗与自肥,演变到后期,更是把国家与人民,当作剥削的对象,完全背离初衷!它实质上,已劣化为劫贫济富,扶强抑弱的道德赤字国!
至于新加坡,虽自称是社会民主主义国,可社会党国际(Socialist International)并不接受他为成员党,主因在于认为新国不够民主,而撤掉其成员资格。从这点也可看出,威权体制国,实为一个重务实,缺乏理念的策略国。实则,威权主义本身就是种发展策略,而非思想体系。
新加坡自认为它是处在物竞天择,优胜劣败的高危世界中。在这种环境中,由于物质条件差,不得不靠人与制度、政策来“智”者生存。故,其结果自然选择著重发挥人的潜能的实绩制与效率先于公平的路线。
或许,其建国者认为,有多少贡献便得多少回酬更合乎公平。从结果论来看,新国的财富分配确是偏高,在2009年,其基尼系数为0.478,比大马的0.441(2009),泰国的0.408,越南的0.432(2006),中国的0.415(2007)或韩国的0.352(2007)还高,可其创富力与创业力也很强,以至于大量中国、大马人才涌向新国谋生,甚至推高了屋价!这里,就涉及了相对贫穷(Receptive Powers)观,及动态平衡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