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2月4日,是陈充恩校长逝世一甲子周年纪念,校友相约齐聚陈校长墓园前追悼并致敬,得到同学们的热烈响应。仪式简单隆重。
大家相聚,难免对陈校长之死感到惋惜,也难免缅怀校长之功绩。
我有幸成为钟灵的一份子,对陈校长过去事迹也耳熟能详,对陈校长的办学理念及精神由衷的敬佩。
钟中未建在亚依淡现址之前,原是在中路福建女校,后来因为学生激增才发起筹款建筑现址。钟灵崛起于北马,成为名校,能有今日的荣誉完全得力于已故陈校长。自陈校长在1931年履任之后,钟灵校史掀开了一页新的篇章。他以丰富的教育专业知识与经验,加上充沛的精力与干劲,配合他的一套先进的办学理念,在过去历任校长的基础上,引领钟中朝向发展之路。
他是一位具有时代感的教育家,他了解中国在清末时期为何那么积弱,一个泱泱大国却被八国列强刮分沿海一带重要的城市,被日本人讥为东亚病夫,就是因为科学不发达,不了解外国的发展情况。
自他掌校以来,便大刀阔斧、锐意革新,力求教务之改革。他认为办学如为政,要得到实际的效果,不尚空谈,重在实际。
他在1935年开始使用英文课本教授数理化的科目。为了加强学生的英文水平,于1946年将史地改用英文课本。虽然如此,华文的教授也从来没有忽略。一些饱学之士如管震民、汪起予、陈少芬、陈育崧、谢松山、孔翔泰、文怀朗、陈宗岳、吴殷琴、陈雷士、卓凡、赵泽文、萧遥天、任雨农、黄之平等老师,个个都是能文之士,写一手好文章。他们在文坛上的成就,学术界的声誉,甚至艺术上之造诣一时无两。他们在母校无形中凝成一种文风和学风,对校内的学生产生深邃的影响,带动他们在学术上的兴趣,对文艺的爱好蔚为风气。这点可以从钟灵创办的《学报》与《沙漠风》可看出;也可在钟灵学生毕业后在职场上或在各领域的表现上在双语表达上并不比任何华校生,及英校生逊色得到佐证。
陈校长的高度智慧,锐利的判断力,高瞻远瞩的拟订了以中华文化和西方文化融为一体的办学方针,培养出千千万万出类拔萃的华人子弟,为国家为社会作出贡献。但是,却遭受到一些人士的蓄意污蔑,指他是民族教育的罪人。
荣亚英校友曾在他的《回忆陈充恩校长》一文中就说:“……我在1964年念高中三时,地理及历史都改用英文,在一个星期天,连同七八位同学到陈校长的住宅去讲道理。陈校长静静地听完了我们的意见之后,就开始分析国际局势及展望,他说,目前虽然大家还在唱《三民主义,吾党所宗》的中国国歌,永远做华侨,赚点钱回中国盖房子养老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英文是世界商业和科学上通用的第一语文,你们如果不把英文念通,不论是搞企业、经商或做研究工作都不行……”。从这谈话中,可资证明早在半世纪前陈充恩校长已有这种前瞻性的教育改革,以及择善而固执的坚强意志。他为了华人子弟的前途而为人之不敢为,甚至忍辱负重,义无反顾地推行他的教育理念,使所有的钟灵子弟都受益匪浅。今天全国的华文中学都受了他的办学理念的影响。
当钟灵双语办学成功,有鉴于学生升学大学问题,而积极筹办华文大学而奔走。据荣亚英校友回忆道:“陈校长曾多次提到要办大学的愿望。……他有信心在十年内,大学即可办成。”像这样的伟大教育家却不幸遭来横祸死于非命,令他壮志难酬,殊为可惜。要不然,马来西亚早有华文大学而非南大的诞生。马来亚的教育发展中将会改写。
记得60年前,在办理陈校长身后事时,钟灵校友会议决为陈校长铸铜像立于钟灵中学校内。迄今一甲子,并没有动静,想必早已忘怀。同学谈到铸像立碑,都感到有此必要,以纪念陈校长为华教献身的伟绩。故撰此文呼吁钟灵校友会正视此事,以慰陈校长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