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跑步、跳舞或到健身房做重训,疫情后期,许多人都养成了运动的习惯,总觉得做点运动会让人的生活更健康一些。住在槟城木寇山的萧志兼在去年的RMCO期间开始进行环保慢跑(Plogging),一边跑步一边拾垃圾,让自己和地球一起变得更健康。
“一开始,很多人都问我在做什么,也有一些异样的眼光,认为我在捡破烂。”走在路上看见有人在捡垃圾时,很多人都自然会认为那是清洁工人、流浪汉,或是拾荒者,但看到穿著运动装在捡垃圾的人,你又会觉得他在做什么呢?萧志兼坦言,起初确实有许多不理解的人带著异样的眼光看待他的行为,但他认为,坚持对的事才是正道,无需要在意他人的目光。
在疫情的影响下,任职科技经理的萧志兼开始居家工作。当时他在网络上看到许多人因疫情而产生负面情绪,加上自己接下来也需要“关”在家里,担心长期下来会影响心理健康,于是便加入运动行列。“其实疫情之前我也有运动的习惯,只是下班时间不稳定,所以无法坚持每日运动。反倒是居家工作后,下班时间一到便可以直接出外运动。”
他原本只是单纯想要出外跑步,却发现路上和沙滩上都是垃圾,尤其退潮后的沙滩可谓“应有尽有”,塑料袋、烟蒂、吸管等各种垃圾,让他开始思考自己能做些什么来改变现状。于是他便带著垃圾袋出门,边运动边捡垃圾。“刚开始我只是带上几个垃圾袋和环保袋,将那些可环保的物品捡起来,带到家里楼下的环保站而已。”
不过,几个袋子只能带走有限的垃圾,后来他又加了些垃圾袋,现在每次出门做环保慢跑,都会带上7、8个垃圾袋,捡满一大袋子后就直接将丢到途经的垃圾站,而环保物品则送到环保站。
垃圾袋没有装不满的时候
“姐姐知道了我的举措,也加入行列。但她提醒我,路上的垃圾会有固定的清洁工人打扫,而海滩上的垃圾却无人清理,所以我们就将重心转移到沙滩上。退潮的时候,我们一路慢跑到海滩捡垃圾;涨潮时就在马路上边跑边捡。”他直言,疫情后马路上的垃圾种类明显变多了,一是口罩,二是各种外带包装,如外卖盒子、袋子、饮料杯子等。“每一回去plogging,无论带多少个袋子,从来就没有装不满的时候。”
他感叹,沙滩是最为“满目沧桑”,也是让他最头疼的地方。“净滩最大的问题就是,今天捡完了,明天来到,又满满都是垃圾。”他认为,虽然部分垃圾可能是游客留下的,但大部分都是随著海水漂流过来,因此每次做完的满满成就感就会在隔天破灭,需要重头再来。“尤其是退潮过后,树上会挂著许多塑料袋,远远看去就像是挂满装饰的圣诞树一样。
除了塑料袋,沙滩上捡得最多的垃圾是吸管,他曾经算过,一天起码能捡到百多根吸管,后来因数量太多就不再计算。“在浸泡过海水后,很多吸管都沾染上沙粒,从远处一看还以为那些一支支插在地上的就是树枝。”
净滩满足感大于完成跑步里程
每次出门慢跑都要带上腰包、水瓶、夹子、垃圾袋、环保袋等装备,不觉得是累赘吗?萧志兼笑说“习惯了”。他表示自己的体能不如长跑者,在环保慢跑时,每一次弯下腰捡垃圾的停顿,都是他休息充电的时间。“别以为这样跑两步停一下并没有达到运动量,其实每次捡垃圾都需要弯腰,加上捡完之后还要将一袋袋的垃圾搬到垃圾站去,算是另一种运动。”对他而言,把环境弄干净的满足感远远大于完成一定里数的跑步里程。
“某次在沟渠内捡垃圾时,远远看到警察车向我的方向开过来,我心想完蛋了,他一定是要过来开罚单给我,没想到他却开窗向我比了个大拇指!”由于出门运动无需戴口罩,萧志兼以为自己停下捡垃圾的举动会被误以为是没戴口罩出门的人,不想警方却知晓他的举措,还给他加油打气。
起初大家都怀疑他是在捡破烂卖钱或是隶属于特定环保组织,才会这么有动力去捡垃圾,但对萧志兼而言,这不过是自己想做而为之,并没有任何的目的。“我每次都在这一带捡垃圾,不少人每次见到我都会跟我说谢谢,而我也会邀请他们有空一起参与。”惟询问者多,愿意参与的人少。“或许是面子问题吧。”
弯下腰在路边捡垃圾容易给人在拾荒的印象,也不卫生;若是在沙滩上捡垃圾,容易陷入沙滩的泥地里,把人弄得脏兮兮的。他想这或许是许多人不敢参与的因素。虽然如此,在坚持进行了将近一年后,他也成功找到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加入其中。身边有些朋友受他启发,表示下次要一起参与活动;有些则选择在自己的社区进行。“其实不一定要来跟我一起做,只要大家秉持著减少垃圾的念头,无论在哪里做都那么有意义。”他笑说,自己从中也学习了不少,看著那些捡回来的垃圾,会不断提醒自己在生活上减少使用这些物品,不制造更多垃圾。
Plogging是什么?
“Plogging”(环保慢跑)一词是瑞典文“Plocka”(捡垃圾)和“Jogga”(慢跑)结合而成。发起人每次出外运动时都会一边慢跑一边顺手把路上的垃圾捡起来,后来便在当地形成了Plogging风气。这项运动在2016年始于瑞典,尔后传到世界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