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病是一年一年在变坏,只是快还是慢而已。”妈妈邹玉儿育有一对儿女,大女儿黎嘉雯在2岁半的时候被证实患上第六型黏多糖贮积症,这个病症主要是患者体内少了一种特别的酵素,这种酵素是分解称为“皮肤素硫酸盐”(Dermatan Sulphate)的特殊黏多糖的重要元素,这些分解不完全的黏多糖在骨骼与软组织的发育中无法被利用,而积存于身体的细胞内,进而对人体造成渐进式的破坏,造成身形短小及关节僵硬。
“女儿出生时一切正常,就和一般健康的婴儿无异。”直到女儿逐渐成长,发现她未能像其他婴儿般坐稳,发展落后于正常婴儿。“去医院检查,医生怀疑只是发展比较缓慢,叫我们不用担心。”直到女儿2岁半左右,情况并没有获得改善,医生才开始“重视”起来,并进行一系列的体检,包括验血、验尿,甚至是基因检查,最后确诊第六型黏多糖贮积症。
“女儿确诊的时候,我怀著儿子。”邹玉儿解释,原本和老公的生育计划就是两胎,隔三年。但她却万万没想到,女儿患的病症属于单基因遗传病,且均以隐性遗传方式,由无症状带病因的母亲或父亲将“隐而不显的基因缺陷”遗传给子女。“当时除了担心女儿的情况,更害怕腹中的孩子也会遗传到此疾病。”整个孕期战战兢兢,直到儿子出生,进行新生儿筛检,确定儿子没有基因遗传,才放下心中大石。
母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力量 邹玉儿为女儿求药
第六型黏多糖贮积症不算不治之症,因为透过黏多糖症的酵素替代疗法能够改善患者的运动耐力、行动能力、关节能力、肺功能等等。“只是医药费每年大约一百万令吉,非一般平民百姓能够负担。”邹玉儿说,女儿曾获得由药厂提供免费6个月的酵素“Naglazyme”。“女儿用药后,病情渐渐获得好转,原本僵硬的关节变得柔软,但停药后,健康情况急速倒退。”当时药厂的代表建议邹玉儿向政府求助。
“我是从事美容兴业,教育程度不高,要我去找政府帮忙,其实我很怕、很紧张。”当时她每星期三天都会独自开车到布城卫生部,为的就是见当时的卫生部长拿督斯里廖中莱。“每次都只见到部长的助理。”邹玉儿形容,助理们的态度不会太好。“有次我实在忍不住爆哭,把大家吓坏了,随后来到的部长见状,便向助理了解我的情况。”她说,目前女儿是长期获得由政府援助的酵素替代疗法,每个星期三到吉隆坡中央医院进行酵素注射。
因为双腿发育出现缺陷,黎嘉雯曾远赴台湾进行脚步矫正手术。“她原本是可以走路的,但有次不小心跌倒,导致无法再走路。”询及不能再透过任何的手术恢复吗?邹玉儿摇摇头说没有,毕竟对黏多糖贮积症的患者而言,进行任何手术都会有风险,因为器官、血管太细的关系,麻醉药很难拿捏。“其实国内很少医生会愿意接黏多糖贮积症患者手术的案件,因为风险太大了。”
放手让女儿长大
虽然黎嘉雯的体型犹如5、6岁的孩童,但她今年已经25岁。“她有一定的岁数了,就应该放手让她长大。”邹玉儿透露,目前女儿有从事微商工作,在网上进行一些小买卖。“钱虽然没有赚很多,一个月大约400至500令吉,但至少让她有一点东西做,而不是一整天无所事事。”
邹玉儿同时说道,微商生意模式经常会有领导给予课程,进而让女儿有机会学习更多。“从社交媒体经营、包货品都是由女儿一手包办,我和老公有时只是帮她把货品交到快递中心。”她续说,虽然曾经有人建议女儿用自身的病作为其中一个行销策略,激发消费者的同情心,但女儿却不愿意,因为女儿希望消费者买的是产品,而不是同情。
说起女儿的未来,邹玉儿说,虽然儿子坦言愿意承担照顾姐姐的责任,但女儿曾向她表示,不希望自己承认弟弟的负担,更坦言不想活那么长。但寿命长短这件事,似乎谁也无法确定,只能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