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济饭不再经济时,前首相纳吉与国会反对党领袖即公正党主席安华5月12日的辩论,一场关于政府是否应出手拯救官联公司沙布拉能源的辩论,背后折射出的不只是政治人物离地的精英气息,也牵引出官联公司的治理课题。
这场辩论源起于号称大马及亚洲最大的石油和天然气公司──沙布拉能源,在2022财年净亏89亿令吉,同时3家子公司申请清盘,引起纳吉关注,认为政府应出手拯救沙布拉能源,因为政府属下的国民投资机构是沙布拉能源大股东,一旦沙布拉能源倒闭,国民投资机构的投资将付诸东流,亏损可高达40亿令吉,同时该公司逾万名员工和供应商也将受牵连。
不过,公正党领袖拉菲兹随后驳斥了纳吉的说法,反对政府使用人民税收拯救官联公司,并挑战纳吉公开辩论,而纳吉随之点名安华应战,因此才有了这场两名前财长之辩。
国民投资机构是在2018年9月时投入37亿令吉资金,把股权从12%增持至40%,使沙布拉能源成为官联公司。这过程是充满疑惑的,尤其国民投资机构决策者当年是基于什么理由,看好这家已开始面对亏损的公司,而投下如此大资金?同时国民投资机构在大手笔入股后,为何没有马上接管公司,而是等到2年后,公司业绩一落千丈之际才进驻接手?
沙布拉能源是于2012年国际原油价格高峰期时,由沙布拉浪峰(SapuraCrest)与肯查纳(Kencana)两家油气企业合并而成的,后者其中一个大股东是马哈迪儿子莫扎尼,合并后莫扎尼逐步淡出公司的核心。
合并后的沙布拉能源展开了积极扩张,并购多家油气领域公司,一度成全球第二大油气开采综合供应商,占有全球钻井平台的一半市场。
举债并购种下祸根
然而,花无百日红,自2014年中国际油价开始步入下行周期后,沙布拉能源的业绩也走下坡,更从2018年开始,面对连年的亏损。依据2021年财报,其债务高达100亿。
除了国际油价和新冠疫情冲击因素外,沙布拉能源的亏损也与当年举债并购,以及并购过程中支付过高的收购价有关。这导致油价走低后,通过并购而来的合约及工程,不但没有赚幅,还面对亏损,同时也要承担巨额的利息。譬如在过去十年该公司支付的利息就高达64亿令吉。
因此,就有评论指出,沙布拉能源问题,在于公司的财务管理能力,尤其公司高层在连年亏损当儿,依然获得丰厚的薪金和报酬,以及高额的公司关连交易。
实际上,一些论者,包括拉菲兹也指出,当下国际原油价格高企,油气领域前景看俏,加上沙布拉能源手上依然握有的数百亿合约当儿,该公司是可以通过内部的重组及市场机制,如引进外来资金来寻求出路,而不应由政府动用纳税人钱来脱困。
更何况,从过去政府多次出手拯救官联公司,如土著银行、柏华惹钢铁厂、马航等恶绩斑斑的前例,政府应否出手拯救沙布拉能源公司,已是不言而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