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快过完,许多人认为年味变了,很多传统仪式不见了。对于年味,有人怀念凝聚农业文明的厚重,有人赞赏加入现代元素的时尚。无论何种情愫,“年”都在年复一年。
小时候,过年是穿新衣、放鞭炮,是那一桌长辈们张罗了好久的年夜饭。长大后,过年是各种人情往来,压力山大,就连团圆饭都改到餐馆吃了。相当一部分人更索性旅游过年去,使到几家人围坐一起共享团圆饭的情景变成回忆。
想要知道全球人口是否正在迅速老化,最直接的证据或许就在餐桌前。最初,新年家族聚会人数最多的一群,就是年幼的兄弟姐妹与堂兄弟姐妹,就算摆了好几张“儿童桌”还是不够他们坐。坐在主桌的是孩子的父母与叔伯姑婶。人数最少的是最老的一群,包括祖父母、叔公伯公、叔婆姑婆,偶尔还会出现曾祖父母。他们只需要几张椅子。
今日,家族聚会就算想坐满一桌也很困难。中年或年纪更大的亲戚是人数最多的一群。年幼的子女、青少年与年轻人则坐在桌子的一角。堂兄弟姐妹屈指可数。坐在桌旁、头发正逐渐花白的成年人,半数以上要不是离婚就是未婚。
以至于春节走访亲友,不少“80后”、“90后”为了“如何称呼突然冒出来的七大姑八大姨”头疼不已,拜个年犹如脑筋几转弯。调查显示,70%以上中国年轻人用“叔叔、阿姨”等模糊称呼,代替“表叔、堂姨”等复杂称谓。听说,我们这里也开始出现这种情况。年味,说白了就是人情味。少了一屋子的人边聊天边吃饭,又怎么可能感觉得到年味呢?
另一让年味变得不是滋味的恐怕是“每逢佳节被催婚,结了婚的催生娃”。回家过年,对于许多剩男剩女而言,都有种“爱恨交织”的味道。常年在外,想回家陪陪双亲,可又受不了爸妈和亲戚朋友追问有男女朋友了没。不追问的人则当众问你几时派红包。再不然就说:“这是最后一次给你派红包了,明年该轮到你派了。”
为免落单可耻、孤独有罪,中港台的剩男剩女们索性租个男女朋友回家过年。我国不知道有没有出租男女朋友的服务,也许大家找个朋友帮忙就能蒙混过去。不管它是尽孝还是欺骗,总比被迫去相亲来得强。有人本来以为结婚了,今年春节就可以昂首挺胸地甩掉“被催婚”的帽子,没想到又被家里人催著生孩子。
一年又一年,我们长一岁有点猝不及防,却又无能为力。很多东西都在变,一直以为年味淡了,或许只是方式换了。过年回家,阁家团圆,骨子里浓浓的亲情还是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