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光耀的《互利共赢的一带一路》漫画(简称《互利》)再起波澜,看来是意料之中。团结政府在面对国盟的政治搅局中,是否会站稳脚步?
国盟在与希盟进行政治对抗时,需要寻求议题来得到关注,种族问题一直是好题材。马来社会有怎样的“危机感”,国盟就会依此来操弄种族情绪,以捞取廉价政治资本。
《互利》本来经法庭判决后,应到此为止,以彰显“艺术创作自由”。遗憾的是应政治需要,法庭判决尽管需要遵守,但如果意识到其能掀起有利的政治效应,估计国盟不会就此干休。
国盟主席慕尤丁表态此书禁令是在他任内长时期所颁布,因为书中含有共产主义元素。他强调:“我不知道法庭裁决是什么,但当时的事实是这些漫画不被允许带入学校,因为其中包含了一些与我们的文化不相符的共产主义、社会主义元素。”
我国内政部是于2019年10月23日宣布援引《1984年印刷与出版法令》第7(1)条文将《互利》列为禁书,理由是漫画内容破坏公共秩序和扰乱人们的思想。几经周折,历经三年,经过法庭控辩双方攻防战,上诉庭在2022年宣判撤销此书禁令。联邦法院也在同年年底驳回恢复禁令的申请。2023年12月,高庭谕令政府支付赔偿总额5万1465令吉给予作者丘光耀。该漫画总算获得“重见天日”,不存在“破坏公共秩序”。
丘光耀与张宝玲(笔名番茄)是耗费一年时间完成此厚达一百六十页的漫画集。内容是以马来西亚人的视角诠释“一带一路”,并尝试消除其他族群对中国的刻板印象,凸显中国“以理服人、以柔克刚”的处事方针。《互利》也获得时任中国驻马大使白天、时任我国财长林冠英等人写序。
丘光耀一再强调《互利》是介绍一带一路,表述该政策的精神与原意,无关宣传共产主义。他不忘重申在书写文字初稿前阅读许多期刊论文,而任何历史学者都拥有个人史观,马来西亚是个多元社会,存在不同观点实属正常。
司法最后防线
国盟见缝插针,妖魔化《互利》看来能满足特定政治需要,因此抨击声此起彼落。与行动党不咬弦的马华,更早之前就曾发难。2019年时任马青总团长王晓庭指该漫画书是通过非正规程序交到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手上,丘光耀已告诚信破产。她也指《互利》是由一家香港公司太阳光圆梦基金赞助,更要求当局调查此公司的背景及曾涉及的活动。
现在反对党看来不会放过《互利》,伊党署理主席端依布拉欣批评该漫画是行动党混淆和否认马来西亚历史,甚至合理化马共斗争的精巧手段。伊青团副团长莫哈末哈尼夫嘉玛鲁丁抗议政府撤销《互利》的禁书令。
巫统的处境尴尬,他们在争取马来人的支持上总怕落人口实,不得不与伊党同一口径。巫青团长阿克玛要求政府向联邦法院提出司法审核解禁的判决。巫统最高理事博安同样发声指巫统应抗议内政部解禁这本政治漫画。他提及巫统必须强烈反对,因为漫画明显颂扬马来亚共产党前领袖陈平,在传播共产主义,其将威胁国家稳定。
冗长的司法,基本已还丘光耀一个公道,在捍卫艺术自由创造,最忧心的正是政治的干扰与限制,以及无厘头的诠释。国家面对难逃的种族纠结,政治人物准备搅动平静的湖水,甚至借机挑战司法。司法最后防线,如果继续被挑衅与质疑,无止境的种族馀波,势将毁了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