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3日,国内贸易及生活成本部长沙拉胡丁阿育脑溢血不治离世,享年61岁,由于他生前身兼多职,包括部长、埔莱区国会议员、柔州新邦二南州议员和诚信党署理主席等,各方想争夺沙拉胡丁去世所留下的职缺。

其中,由谁接棒内贸部长马上开始在马来社群热议起来,乌鲁冷岳国会议员莫哈末沙尼曾表示“准备就绪”,接受诚信党党和安华更大的委托,此外,副主席姆扎希、柔州主席阿米诺丁和前卫长祖基非里,都被认为是有可能接棒的黑马,坊间也因此流传各种传闻,直到安华7月30日宣布暂时由首相署部长阿米占代理,6州选之后再找时间谈新部长委任,此事才暂告段落。

惟,埔莱国席和新邦二南州席该由谁填补,则不由得诚信党或安华说了算,必须经过补选定胜负。这两个议席恰好都落在柔佛州,也因此在6州选落幕之后,成为颇受国内关注的焦点。

比较有趣的是,虽然两个都在柔佛州,埔莱国席和新邦二南州席分别位于柔南和柔北,两个都代表著完全不同的政治版块,故而,这次双补选延伸出来的意义也完全不同。

如同许多论者所说,在华印裔选民高度支持,以及巫统出马助选之下,希盟在埔莱国席掌控优势。另一方面,沙拉胡丁在2018年就以2.8万多数票攻下埔莱,2022年更是以3.3万多数票击败国盟和国阵,在地缘因素上,埔莱算是大新山区的一环,城市化程度高,生活圈涵盖社经发达的新加坡,埔莱周遭更是被希盟强区所包围,于是,国盟要在该区逆转胜的可能性较低。

峇吉里国席底下的新邦二南反而是重头戏,原因:一,马来选民较多,占比达五成一左右;二,靠近慕尤丁的政治老巢巴莪;三,国盟和希盟的基层实力在新邦二南周遭几乎旗鼓相当;四,国阵选票的流向左右选情动向,尤其根据NASR智库的研究发现,约1/3巫统支持者转向国盟,从而导致巫统在6州选惨败,这层不确定性对巫统党中央构成极大压力。

有鉴于此,就提名的候选人及助选阵容便可看出,团结政府和国盟都相当看重这两场补选。希盟提名的埔莱候选人苏海占是柔州诚信党高层,更是沙拉胡丁挚友,而新邦二南的纳兹里是麻坡市议会服务30年的在地人,也是沙拉胡丁的前助理,两位候选人在竞选期间不断主打延续沙拉胡丁“慈怜遗产”的论述,借此博取选民的认同。

巫统能否一洗耻辱

而国阵在这段期间积极下海助阵,甚至不惜为行动党反击国盟,毕竟柔佛州向来被认为是巫统龙兴之地,在该州的耕耘基础较他州扎实,所以,巫统必须使尽全力确保基层把票投给希盟,一洗第15届大选和6州选的耻辱。

国盟的提名策略也有一番学问,首先,土团党埔莱候选人祖基菲里嘉化是一名商人,据称跟华社关系不错,而伊党新邦二南的莫哈末玛兹里是一名专科医生,两人都有专业背景。而且,国盟的选举论述和战略目标也相当清楚,众多高层领袖纷纷下场,攻击巫统不能代表马来社会也不够伊斯兰,以影响对方士气,此外,慕尤丁、哈迪等人也极力将选举形塑成选民对安华表达抗议的机会。

然而,在埔新双补选即将莅临之际,选情却越来越不清晰。副首相兼巫统主席阿末扎希被法庭释放之后,舆论排山倒海地攻击安华和希盟,团结政府的声望受到波及,使得埔莱和新邦二南的选战节奏被打乱,进而成为国盟的利多因素。

国盟领袖在竞选期间,多次发表种族宗教相关的言论,慕尤丁和哈迪阿旺就因发言不慎遭检举,反之,真正选举的国盟候选人在媒体的声量被慕尤丁、哈迪的曝光所盖过,希盟和国阵则趁机会攻击国盟是极端、偏激和恶毒的政治力量,极力破坏柔佛州的族群和谐,柔佛选民也未必接受国盟兜售的伊斯兰论断。

尽管如此,我们可以先探析朝野两大阵营的选择目标,再从9月9日的投票结果判定胜负,对此,笔者认为,同时取下埔莱和新邦二南是希盟最理想的状态,显示普遍民意接受安华的领导,以及肯定沙拉胡丁的贡献,巫统也非常乐见这个结果,因为这代表他们仍有能力守住南虎江山。

反观国盟,土团党在埔莱虽处于挨打状态,伊党却在北部新邦二南下重手,大力动员基层造势,甚至连团结政府当局也认为他们处于劣势,伊党再通过专业背景的候选人,回应马来中间选民的口味,从另一方面考量也可淡化争议性,所以,攻下新邦二南和埔莱得票率翻倍想必是国盟意在争取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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