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打州出了两个沙努西,巧合的是,两位都是州务大臣。
第一位是沙努西祖尼(Sanusi Junid)(1942-2018)享年75岁。他被视为马哈迪的亲密战友,在1963年时加入巫统而在1974年当选国会议员。1978年出任副部长,且在1981年马哈迪被扶正(出任首相)后,委他担任国家及乡村发展部长。1984年,他被马哈迪委为巫统总秘书。两年后被委为农业部长,且在1990年当选巫统副主席。
不过在1995年,他弃国攻州,意味著马哈迪有意扶持他担任吉打州务大臣,因原任州务大臣奥斯曼阿罗并不是马哈迪的人马。于是沙努西在1996年成为吉打州务大臣,直到1999年。
2008年他追随马哈迪退出巫统,而在2015年加入了马哈迪创立的土团党。
这位与马哈迪形影不离的政治人物一向以马哈迪马首是瞻。因此当慕沙希淡在1986年与马哈迪关系恶化后,慕沙已感觉马哈迪正对内阁进行洗牌,因而出现慕沙口中的“小内阁”。这个小内阁共有4个人,他们是马哈迪、财长达因、安华及沙努西,举凡重大事项先由这个小内阁进行讨论。从中我们也不难看出沙努西的份量。
另一位沙努西是现任的吉打州务大臣,他们两个是不同世界的人。
莫哈末沙努西诺(Muhammad Sanusi bin Md Nor),1974年出生,现年49岁。他在2018年5月起担任吉打仁那里州议员,而在7月后成为反对党领袖。但在2020年“喜来登政变”后,因议员的跳槽,导致希盟丧失席位也失去州政权,改由国盟执政,其中以伊党的势力最大,沙努西也就成了第14任州务大臣。
伊党攻击型领袖
这位沙努西与过往的沙努西只是同名但不同命,前者是马哈迪的宠臣,后者则是伊党新崛起的攻击型政治人物。他在1994年毕业自理科大学,也在1998年加入伊斯兰党。
原本在2018年大选时,希盟(包括土团党)拿下18席,刚好过半,也就由土团党的慕克里兹(马哈迪儿子)担任州务大臣。但在2020年的“喜来登政变”,导致议员阵容变动。国盟在吸纳从希盟跳槽过来的议员后,形势起了变化,变成国盟的伊党拥有15席,而土团党拥有6席,一共21席起而执政,吉打也就掀开了沙努西的时代。
根据伊斯兰党精神领袖哈欣嘉辛(Hashim Jasin)形容,沙努西出任州务大臣是“阿拉赐给吉打的上苍礼物”。但这位政治人物也是一个争论性的大臣,除了说槟城是吉打的外,也坚持威省使用的慕打水要纳水费。在这方面,槟州政府也从威省通过水管引进河水供岛民之用。但槟州政府坚持慕打河水是由吉打自动流入威省的,也是属于槟城人拥有的河流,何来纳税之说?
而且为了煽动情绪,沙努西更将槟城形容为东罗马帝国的“君士坦丁堡”,而应将其改变为由伊斯兰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攻克“君士坦丁堡”后改名为“伊斯坦布尔”。
我们并不理解为何槟城是“君士坦丁堡”?而又应该被“收回”改成“伊斯坦布尔”?这有什么意思?严格来说,沙努西的张冠李戴是一则笑话,槟城人都不知道原来他们在沙努西眼里是住在古罗马时代的“君士坦丁堡”?
另一方面,沙努西有时候也用粗俗的语言,例如他说,非穆斯林都没有洗礼(用手势比喻),何来担心呢?但希盟议员也因此报案指沙努西爆粗口,有失文雅。
不过在当地人民看来,这位伊党领袖是草根大臣,既能亲近人民,也能用通俗的话来表达,自然成了伊党内的风头人物,也成了选民的偶像。
社会主义型学者领袖
无可否认,吉打州曾在1989年-2012年出了一位伊党全国领袖,他就是法兹诺。法兹诺拥有较为浓厚的宗教色彩,沙努西则是随心所欲表达心意的人,这有别于过去伊党的领袖作风。如曾任伊党主席的尤索拉哇是学者型的槟城人;而当今的主席哈迪阿旺则是宗教型人物,与聂阿兹(前吉兰丹州务大臣)是一对顶住伊党的双宝。
在更早的时候,伊党更有出现过社会主义型的学者领袖,他就是布哈鲁丁(1956-1969);后来的丹州务大臣阿斯里则是一位民族主义者,与巫统唱著同一个调子,直到伊党退出国阵后(1977年),这个党才从宗教政治中找到前进的方向,那就是拜伊朗的宗教革命的成功(1978年)有以致之。这一场革命虽是什叶派的盛事,但也影响了逊尼派跟著进行改革。
不过,今天的阿拉伯国家在融入西方社会之时,也作了一定的改革。马来西亚的穆斯林也不例外地应该融合到大世界中。
虽然宗教是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但宗教不应是政治的组成部分,政治是为所有各宗教人士服务的。当伊党迈入70年的历史之际,能够出现一位沙努西的政治怪人也算是伊党的政治资产,如果沙努西有朝一日成为伊党的领导人,他应该先摒弃保守和不切实际的思想,改以开明和进步的调子带领穆斯林走向和谐与平和的社会。
无论如何,在民主社会里,伊党即使培养了沙努西这样的人才,即使他有时是歪曲历史,但我们也不怕与他争论。毕竟政治是允许辩论的,但千万不要沿著极端行为向错误的方向滑下去。马来西亚是个多元种族的国家,并不是属于某一个族群的。只有从政者拥有这样的思想与情怀,这个国家才能够进步,否则选举将变成私人利用的工具,以达到分裂国家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