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初传开的消息,国会料将在10月前解散,因此第15届大选极可能在今年杪举行,巫统巨头(党主席阿末扎希、署理主席莫哈末哈山、第二副主席马哈基尔及第三副主席莫哈末卡立)已开会讨论,且要求首相依斯迈沙比里按照他们的诉求解散国会。一般相信主因是要赶在巫统官司派案件了结前举行大选。
不过,首相日前则抛下耐人寻味的一句话:“如果国盟撤消支持政府,那就大选吧!”。
有关消息原先是指国盟(也即是土团党及其合作伙伴)主席慕尤丁敦促首相兑现诺言,尽早委任副首相而不能再拖拉。但首相没有任何回应。据国阵方面的说法,他们是不同意委任阿兹敏为副首相,而且慕尤丁只提出一名人选。无论如何,一些巫统领袖如通讯部长安努亚及巫青团团长阿斯拉夫异口同声指土团党不敢撤回对首相的支持。
其实,当下的政府组合是很奇怪的,也是十分吊诡的。2018年大选后,希盟上台执政,由公正党、行动党、诚信党及土团党组成,推举共主马哈迪重作冯妇,第二度任相。一个有别于国阵(巫统)的新政权出现了,但这个希盟的主要领导人多是从巫统“搬迁”过来的,在某程度上可说是巫统/国阵的翻版。
尤其是2016年由马哈迪复出,把被巫统开除的慕尤丁及慕克里兹等人吸纳进他所组成的土著团结党。这个党打出种族的旗号,以马来政党姿态立足政坛。换句话说,这是一个如假包换的马来人/穆斯林的政党,与巫统一样,共争天下。
因此,希盟在马哈迪领导下,也变不出什么花样,最巧妙的是将财长分成两半,一半为经济部长,由阿兹敏担任;另一半照用财政部长,由林冠英出任。虽然在职权上,经济部长已将财长权力削减,但马来社会依然有人不能接受马哈迪的安排,也就有了其他马来政党与土团党不断摩擦事件发生。
其中最致命的是希盟自我倒台,因为马哈迪不能接受由安华来接班,也就出现两位巨人的明争暗斗。最终引爆了“喜来登政变”(2020年2月)。在一夜之间希盟政府消失了,换来了慕尤丁圆了首相梦,他以“国盟”旗帜成了执政党,后面站著巫统/国阵、伊斯兰党及砂拉越的政党联盟和沙巴亲国阵议员,组成了国阵/国盟政府。
巫统急于全面掌权
一年多后,巫统在2021年8月施压慕尤丁辞职,否则撤消支持而致国盟倒台。在无从选择下,慕尤丁只得挂冠而去,换上巫统副主席依斯迈沙比里拜相。
到了2022年,这个联合政府又发生变卦了。巫统主流派开始施压依斯迈沙比里提早大选,必须在今年内,而不是拉到明年。这是因为巫统急于全面重掌政权,它相信能东山再起,但对于纳吉及阿末扎希的政运只字不提。
就在此时,安华长女努鲁依莎与华裔智库研究员任韶龙再婚,倒可为在困境中的公正党冲喜,打开一条新路。对于主张多元社会的选民来说,支持努鲁与公正党将会成为他们的共同选择,以减少种族主义和宗教极端分子的叫嚣。显然,努鲁的选择是在对的时间和对的时局为自己的第二春再造辉煌。
这与拉菲兹的重出江湖有相同的效应,进而分担安华的工作。一般相信拉菲兹是马来精英分子,学识渊博,对政治分析也到位。他的回归,无疑给公正党带来更多的支持。换句话说,拉菲兹和努鲁给了公正党新的灵感和救命稻草。
此外,一向以来,与巫统不咬弦的行动党也改变战略,陆兆福宣称不排除选后与巫统合作。若是两党能取得一定的共识,也会对行动党在争取马来票方面有多少的帮助。
至于马哈迪,以“祖国运动”阵线出击虽是新噱头,却是旧酒装新瓶,没有新意,也不似2018年大选那样的轰轰烈烈,足以把国阵逼到死角。
国盟的未来
土团党领导的国盟也正处于风雨飘摇中,对于国盟的未来是危机多过转机。可是,伊斯兰党若要单飞上阵,情势也不会超越2018年的大选行情(赢得18个国席),因为伊党的论调和对宗教的执著已使它在东马社会和华人社会引发很大的争议。
如果政治形势没有大变,则马华和民政就必须改弦易辙;尤其是民政党,因其靠山土团党已自身难保,非得亲自出招不可,以抗拒行动党的新战略。马华在马六甲和柔佛取得的突破,还能否在来届大选重演,得自我保重。
第15届的大选,不论是西马政党或东马政党,东渡或西渡已不再是一个课题,而且各地的人民也逐渐走出新冠疫情的冲击。这些都将是来届大选的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