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三所华社民办大学南方大学学院(南院)、新纪元大学学院(新院)、韩江传媒大学学院(韩江),简称三院,他们分别创立于1990,1997,1999年,经过了近20到30多年的发展,就是到今天,与目前其他众多私立大学相互竞争,三院仍然举步维艰。
三院的校务管理层或董事会,无不期待政府教育政策是多元、开放与自由的,这样学院就可以根据办学需要、学生愿望,而使用最适当的语言与方式来完成教学任务。
但事与愿违,马来西亚政府的单元种族与语言本位思维一脉相承,从未改变,同时不会轻易放松语言的政策与手段,仍然以马来文马首是瞻,而英文通常是“有条件”接受。
华社民办大学应该用什么教学媒介语授课,已经不是大学本身可以自由决定的,主要是作业与考试必须以英文作答。这个“硬要求”,学生自然必须提高本身英文的写作、表达与阅读能力,不然怎么有能力应付与完成既定的考试,并顺利毕业。
大学管理的内部体制,相对教育部比较难以完全“管控”,源于考试最终出题与批改,校内大学老师是最后的“把关者”,教育部并没有一套所谓大学“统一考试”。只要不统一,其灵活性就有“空间”。
民办大学的华文是否必修,是目前一些人“质疑”的地方。华文必修的“概念”,或许是民办大学成立的“初心”,这最终沦为一个形式,还是真正落到实处?要回答这个问题,必须了解“必修”的关键词,也就是关注大学内其华文的教学队伍、课纲内容、水平与标准。如果必修科是“非常严格”的、“高标准”的,学生会打退堂鼓,如果必修是“轻松学习”的,学生就不会有太大的“压力”。大马高级教育文凭考试(STPM)的华文考生大锐减,其实就是一个“难考、难读、难修”的问题,使考生逃之夭夭。
如果华社民办大学要以华文“最高标准”要求考学生,甚至以“不达标”不获毕业来“震慑”学生,那就必须在入学时有严格“华文”成绩要求,不然就会出现两类学生,一是下“苦功“去学习;一是不报,不读。毕竟有太多的其他学院供其选择。
民办大学招生难
民办大学招生面对的难题,不是外人可以理解的。我曾经身为南方大学学院的招生入学处与国际学生处总监、以及新纪元大学学院招生处资深主任,非常理解学生的心境、态度与程度。2018年年末我离开南院时当时全校学生人数约2800人。
中华文化的传承,当然学习华文是其中的一个途径。但其他中华文化庆典与活动熏陶,也同样可以承载中华文化的精神,南院这方面也努力作出成绩,这绝不是所谓“考试”就能定夺的。
那些刻意向南方大学学院泼脏水的“有心人”,就是故意否定南院董事会与校方进行的改革与调整,“去华化”似乎是最好的剑靶,攻之、骂之而后快。
当然要在鸡蛋里挑骨头很容易,从对南院校内组织架构调整指指点点,现在再来挑起华文必修科争论,甚至完全不听取南院现任校长郑玉美教授就教育部学术鉴定局的条规与约束所作的解释。教育部的规定,难道是局外人可以自我感觉良好来左右的么?大学要走向专业化管理,校长必然是关键人物。不了解大学的外人,无礼叫嚣,形同“夏虫不可以语冰”。
如果这些人是关心南院的,他们或许可以召集一批学术专才,全面深入去了解三院的华文政策,到底三院是怎样定义华文“必修”,他们的考题又以什么“水平”作标准,这么多年来到底又有多少学生不及格拿不到毕业文凭的,或因此延毕的,这些统计数字将能帮助我们厘清事实真相。如果本身对学术定位、教育政策、课程管理、考试要求一知半解,却大闹学术殿堂,只会让人啼笑皆非。
任何人要扮演华文教育“卫道士”的一方,就要理性的、严肃的看待问题症结,如果只是要表演一出“愤而离场”的把戏,就是形成把学术当儿戏。其实他们要“攻击”的不是南院,恰恰应是教育部。这就有点像统考文凭自1975年到今天不获政府承认,你不去教育部却跑到董教总大楼去丢鸡蛋泄愤是一样的荒谬。
民办大学来自华社,学校管理层与董事会难道会倒行逆施,故意违背华社办学的初衷与意愿来泯灭华文,现任董事长陈洺臣更是南院校友,曾任校友会主席,他对自己母校的感情难道会比其他人少吗?
“换校长”风波的延续
南院最近的风波,其实归根结底只是“换校长”风波的延续,许多不明就里者还不知道这是一场校园内部的“宫廷”闹剧,丑角已昭然若揭,一些外人还不知道自己其实在雾里看花,知其一不知其二。
现在南院董事会与校方已经对外公开华文必修科管理的前因后果及改进措施,也欢迎新山华团参与监督,显示大学勇于面对社会的困惑,也愿意承担责任,坦荡荡。
南院在准备升格为完整大学路上,这类挑衅或许可以当作是考验,最重要的是,南院在捍卫华文与学术路上不因险阻而退怯。
对叫嚣要校长辞职的口气,甚至无理取闹公然在建筑物外张挂大布条号令南院“郑玉美校长下台”的举动,公然侮辱拥有英国剑桥大学博士学位的一校之长,只会彰显华社内存在的弱智,他们应同时承担一定的法律责任。
我们顾虑的还有,新山小商公会是否会进一步挑战董总的“独中统一考试文凭”,针对那些不考华文科的,或华文科不及格的考生,董总一律应不给发统考文凭,以彰显华文必修与必考的“地位”,就如同大马教育文凭考试(SPM)的标准:马来文及历史科不及格者,教育部不发考试文凭。
包容与接受异见者或许是大学应有的雅量与道德,但这些人应该适可而止,更重要的是不要被他人误导,无的放矢。全国性的华团组织与学术团体绝不会随他们起舞的,我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