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场国会补选并不是大不了的事,更何况输赢都不会影响政府的执政地位,但偏偏补选发生在执政希盟出现内讧与失调的当儿,也就引发一连串的后遗症,而且局面看来还是挺严峻的。
虽然不能说在柔佛的丹绒比艾的补选(大选以来的第9场补选)是天大的事,但补选的结果倒是令人侧目和预想不到的。不是因为估算不到国阵(马华)的候选人黄日昇会胜出,而是他的得票竟有2万5466票,占投票率的65.6%,比希盟(土团党)的候选人卡敏多出1万5086张,后者得票1万0380张,只占投票率的26.7%。其馀4名候选人则丧失按柜金(得票不到投票的1/8)。换句话说,国阵尤其是马华得以扬眉吐气,拿下宝贵的一席。
根据选委会公布,丹绒比艾共有5万2986名选民,种族比例为巫裔57.12%、华裔41.74%及印裔1.03%。
影响土团党政坛地位
在2018年大选时,黄日昇以两届国会议员的身份第三度披甲上阵,但不幸败给土团党莫哈末法力。当年黄日昇得票2万0731张(得票率46.12%);莫哈末法力得票2万1255张(得票率47.29%)。前者只以524票饮恨沙场。在这一年,可怜的马华公会只剩下一个国席(魏家祥保住)和两个州议席,几乎抬不起头来。而被指指点点若不收档就离开国阵。后来马华按兵不动,既不退出国阵,也没看好巫伊联盟。结果马华这一仗也打乱了希盟的阵脚。
我们暂且不分析国阵今后的方向和巫伊联盟的未来,而是集中分析和讨论这场补选给希盟带来的压力和可能出现的后果。
其一是土团党遭受较为沉重的打击,可能影响它在马来政界中力图居于老大的地位。当下它从原来的13名国会议员增加到27名国会议员(但均来自巫统)。如果按照马哈迪的算盘,他是要将整个巫统吸纳过来;特别是它的37名国会议员。一旦巫统议员导入土团党,则土团党就有64名国会议员,成为希盟的老大。
目前希盟成员中以公正党议席最多,拥有50名国会议员;民主行动党第二,拥有42席;土团党第三,有27席(输了丹绒比艾,剩下26席)及诚信党有11席,一共是129席,超过半数(国会共有222席)。
如再加上民兴党(沙巴)的8席及砂政党联盟的19席,已经达到156席,超过2/3席(需要148席)。
反之,国阵原本有79席,在砂政党联盟退出后,只剩60席。这之中的54席是巫统的议员,如今经土团党的折腾,只剩下37席。两相比较之下,即使巫统再加上伊党的18席,也只能凑足55席,再加上马华2席及国大党1席,勉强达到58席。因此在509之后,马来西亚的政坛已不是巫统在呼风唤雨,伊党也不是造王者;反而是希盟的土团党崛起成为马来政党的新权贵。
在内阁中,虽然公正党拥有最多的部长们,共7名部长及7名的副部长,但其中有3名部长被视为较倾向土团党的,他们是经济事务部长阿兹敏(公正党署理主席)、房屋及地方政府部长祖莱达(公正党妇女组主席)和工程部长巴鲁比安(公正党砂州主席);若再加上土团党的6名部长和6名副部长,就意味著首相马哈迪已取得9名正部长组成的队伍,如果再加上诚信党和沙巴复兴党的5位和3位,及1名独立部长,则土团党基本上已拥有19名内阁成员(总数只有28名内阁部长)。
但补选的失利给土团党的扩展带来一定的阻力。
敦马布阵顾此失彼
其二是马哈迪的布阵是相当高明的,他采取了三管齐下的策略来应对变化中的政局,包括未委安华入阁;提携阿兹敏及提防巫统反扑,因而出席马来人尊严大会,以凝聚马来社会的支持。
但因为希盟内部的问题太多,也没有解决方案,造成在竞选宣言中的承诺无法兑现引起民怨。比较显著的争议是学习爪夷文的课题,统考的处理进度缓慢,和支持种族团结来应对诉求,自然顺得哥来失嫂意。因此又有声音要求希盟检讨其得失和交接的问题。
安华能否顺势崛起?
其三是公正党的两派斗争几乎已撕破脸皮,阿兹敏坚持身为署理主席,应被邀请主持公青及妇女组代表大会的开幕,但此次党高层不邀阿兹敏,改邀副揆旺阿兹莎主持,等于是对阿兹敏不出席中委会议的反击。
虽然公正党砂州主席巴鲁比安支持阿兹敏取消砂州代表大会,但最后权力却掌握在安华手里,他和巴鲁比安的矛盾早已公开化。
奇怪的是,一向靠向阿兹敏的祖莱达近日的言论有些耐人寻味,她认为党主席安华有权决定由谁主持公青团及妇女组的代表大会,就不知她较早前强硬的支持阿兹敏的立场是否有了改变?若是,就意味著祖莱达正在改变态度和立场。
除了马哈迪近日有表态安华是接班人而不是阿兹敏后,形势已转向对安华有利。毕竟丹绒比艾的补选结果对安华的接班也不是坏事。如果此时安华接二连三出重手,就等于他正向党内的异议派宣战,也向盟党及敌对党左右开弓了。这就考验安华能否把阿兹敏的势力转回到他的阵营?
因此安华在补选后的大动作就是在不久之后他将会以接班人的强势在政坛再次崛起,而不再让市面上的谣言弄得十分尴尬与不安。
这就是说,丹绒比艾的补选拉开了安华第三波斗争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