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大选时,沙巴的国阵除了巫统有较好的成绩,拜林领导的团结党、卡达山杜顺姆鲁族统一机构(民统)和自民党尚算不错外,其他的本土政党不论朝野都表现不好。
反而来自西马的政党已打进了沙巴的政治地盘,这些政党是:巫统31个州议席(参选32席)、民政党2个州议席(参选2席)(均属国阵成员党);反对党阵营有公正党7个州议席(参选43席)、民主行动党4席(参选8席)。
因此有舆论认为这是本土政党走向没落的开始,因为巫统被视为是来自西马的政党,跃居为州内第一大党,在60个州议席中,取得过半议席,已可以单独执政。
巫统之能够东渡也是拜前首席部长慕斯达化所赐,他在1994年因所领导的沙巴民族统一机构(简称沙统,USNO)注册被取消后,将巫统引进。原本他是希望能被巫统倚重而出任巫统沙巴州主席,结果落空。当时首相马哈迪委任其副手安华兼任沙州主席。换句话说,慕斯达化只是为人作嫁衣裳。
被巫统冻结党籍
另一方面,砂拉越直到今天没有为巫统打开门户,那是因为土著保守党十分强大,拥有的州议席超过半数,2015年的州选增加11个州议席(合共82席),进一步反映出本土政党掌控全局。反之沙巴的本土政党就不争气了。但是最近政局的变化,又显示沙巴正进入另一场洗牌,本土政党又再抬头了。
比较明显的是在9月向社团注册局申请政党改名的沙菲益。这位原是巫统副主席兼乡村与区域发展部长的强人,被认为与慕尤丁联在一起,两人因而在2015年内阁改组时被除名,复于今年6月又被巫统冻结党籍3个月(慕尤丁及慕克里兹被开除党籍),结果引起反弹,沙菲益(也是仙本那国会议员)率支持者退党。
沙菲益可能将“沙巴民族团结党”,改头换面成为新政党(或接近沙统的名字)。与此同时,除了公正党国会议员达乐雷京加盟外,又再有三名州议员退出公正党与行动党。
其实只要回顾沙巴的政治历史,就可以从中发现,早期沙巴是由本土政党领导州政府的,情况与砂拉越不相上下。当年,悉沙巴将参与成立马来西亚后,一位木材商和英报老板唐纳史蒂芬(卡达山人),在1961年8月成立卡达山统一机构(UNKO),同年的12月,苏禄穆斯林慕斯达化则成立沙统(USNO)。到了1962年又有巴索党的出现。继之邱锡洲成立联合党;而陈彼得成立民主党,较后两党合并成“北婆国民党”。
由于马来西亚在1963年9月16日成立,沙巴与砂拉越赶不及举行大选,也就以乡村县议会和市议会的选举结果作为标准,再根据各党所赢得的县市议员席位,来分配州议员及国会议员的数目。
州元首权力有限
有鉴于卡达山人口占最多数,超越30%,也就由“卡达山统一机构”的主席唐纳史蒂芬出任首席部长;而沙统的慕斯达化出任州元首。慕斯达化后来发现到州元首的权力有限,也就觊觎首席部长椅子。先是借故不批准首席部长推荐的州秘书人选,而闹上中央。首相东姑为息事宁人,将史蒂芬调入中央做个闲职的沙巴事务联邦部长,而在1965年让给北婆国民党的罗思仁担任首席部长。
1967年,沙州首次举行州选举,罗思仁败选(一般认为他是被蓄意挫败的,以便能更换首席部长),结果沙统的慕斯达化如愿当上首席部长。
沙巴也因之成为慕斯达化的“天下”。他在位9年,把沙巴筑成个人的小王国,尽管在1974年大选过后,首相敦拉萨调他出任中央国防部长,但被他婉拒了。这种“抗命”上调,也种下祸根。中央决定通过扶持一个新政党来整垮沙统。表面上这个命名为人民党的新党是由哈里斯所主导(他是脱离慕斯达化的沙统的重要部长),实际上是史蒂芬在幕后指挥。
在1976年的大选,人民党执政,出任首长的就是福尔(改信伊教的史蒂芬)。他的卷土重来是一个奇迹,但悲剧在后头,仅仅上任3个月,就因直升机坠落而丧命。
他的逝世也改变了沙巴的历史,因为继任的哈里斯是好大喜功的首长,虽然他在1984年将纳闽岛划给联邦直辖区(设立自由港和成为免税的岸外公司天堂),但他在后期的独断作风令中央不满,也就借1985年的选举让由拜林领导的团结党登上舞台。
团结党失去政权
拜林(原是人民党的州部长)的胜利意味著卡达山人又再掌权,再一次展示本土政党的深厚功力。可惜在1990年的大选,拜林突转向支持东姑拉沙里领导的46精神党,导致马哈迪怒从火中烧,指责拜林在背后插一刀。中央政府也开始部署倒拜林运动。
在1994年州选举后,拜林只多过两席,继续执政。但在国阵挖角下,团结党失去政权,转由国阵执政,马哈迪开始采用首席部长轮任职,每党两年,直到2003年才固定由巫统领袖出任首长。
近几年来,我们又再听闻东马出现所谓“沙巴是沙巴人”及“砂拉越是砂拉越人”的口号,目的是希望能取得较大的自治权,因而激发本土政党再行整合。
沙菲益算准这一战略或能引起共鸣,即使沙巴再增13个州议席,达到73个(没有一区是华人区),对沙菲益影响不大,因为他通过“接管”一个政党来整合所有的反对党,进而夺下沙巴州政权。重振沙巴人的“威风”,是他的终极目标。这也是为何他不急著参加马哈迪的土著团结党的重要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