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来西亚的政治史上,女性要出人头地实在不容易;有时是刚冒出头来又被压了下去,以致直到今天我们仍然无法乐观展望什么时候才是女人的春天?
就拿民主行动党来说,其妇女组主席章瑛就因妇女组得以在12月9日召开历史性的代表大会而形容为“春天已降临在妇女组的门口”。她这样说,自1972年妇女组成立以来,都是以委任的方式成立理事会,主要是因为女性党员不多。如今经过308政治海啸的4年后,妇女组终于有足够的人数可以“扬眉吐气”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曾在2009年的一个政治座谈会上与行动党两位女议员张念群及李映霞有过“交锋”,那是日落洞国会议员黄泉安主持的一个综合晚会,有政治演讲,也有歌唱会。他特意请来了行动党的新科议员,包括女议员登台演讲。我是其中一名受邀嘉宾,另外一位是《光华日报》总编辑胡锦昌。
在一个问答环节上,我问行动党妇女组的愿景。当时在台下的章瑛因为不是主讲者之一,不便回应我的说法,反而是李映霞及张念群不约而同地告诉台下的所有观众说,行动党搞的是男女平权,并不刻意突出妇女组,甚至有一天可以不必用这个组织来衬托女性的力量。她们相信女性参政者可以在行动党内争得平权,也相信她们是可以做到的。总而言之,她们给我的印象似乎是妇女组会有消失的一天,言下之意是女人靠实力而不是站在自己的小天地(妇女组)争取权益。这种豪言壮语让我看到她们是时代的女性,准备冲锋陷阵。
果然不出所料,在2009年时,我终于看到李映霞在男性为中心的社青团竞选中脱颖而出,在不甚受看好的形势下当选署理总团长,成为总团长陆兆福的搭档。这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本色显露了李映霞个人虽小却是豪气干云的闯将。
后来在2010年的雪州行动党改选会上,李映霞也以高票当选,她成了郭素沁与邓章钦两派人马所要争取的对象。也许因为被指她站到另一边而成了被批评的对象。虽然如此,李映霞仍然以其热忱服务选区,人们也看到她好像是一颗从中发亮的“政治明星”。
比起她的前辈章瑛,李映霞是幸运的,因为在那一年(2009年)的槟州行动党改选,章瑛及罗兴强也不知“开罪”什么人,竟告双双落马被摒出局。所幸后来章瑛又在中央改选中蝉联,才有机会保住妇女组主席一职。当然身兼副秘书长一职在强势的秘书长手下是叨陪末座的。
不过如果拿章瑛和李映霞比较,她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强烈的对比,而是各安其位;反而是让人想起行动党的红人冯宝君这些日子怎么啦,她似乎不在党内扮演一个吃重的角色,而是她已经沉静下来。犹记得冯宝君在2004年气走马华资深领袖黄家泉后就名声大噪。当她宣布不再参加2008年大选时,行动党上下几乎忙成一团,到最后才由林吉祥定大局,把她请回来重作冯妇,结果让行动党在霹雳打出一个春天来。只可惜好景只维持一年又告落幕,但这与冯宝君无关,而是民联的议员不争气跳槽所致。
李映霞退选是行动党损失
其实放眼行动党内,比较突显的女性首推郭素沁,她不但是雪州政府的高级行政议员,而且也是国会议员。这双料议员让她在党内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但她会否成为行动党的未来接班人则不得而知。因为郭素沁在雪州的身份与地位却又无法与槟州政府行动党的第二号人物曹观友相提并论。论地位他们是一致的,同是双料议员,同是行政议员,又同是一州主席,可是论其曝光率郭素沁就远不如曹观友了。
曹观友几乎天天都在大小场合上讲话,也是政府中有影响力的代表;反之郭素沁就少有机会代表雪州政府在大场面讲话,也就相对的“失色”。虽然这与性别不同没有太大的关系,而是雪州的社团一向以中央为主导,也就让郭素沁只亮相不讲话,久而久之,其“重要性”也就被忽略了。如果雪州行动党明了长期下去是另一类的“信心危机”,它就需要及快改善和纠正,不然郭素沁将不能突显其身份与地位,对行动党也是一个有待完善和调整的角色。
本来行动党人才济济,女性议员大不乏人,在308后正是彰显其妇女组的大好机会,就不知为何直到最近才被重视。
事实上,不论妇女组是否能“撑半边天”,它的存在和发展也是重要的,不然行动党的女性要在党内争出线也真是不容易。李映霞在最近败选于雪州社青团后已显得意兴阑珊,更在失望下宣布退出社青团选举。这不仅是她个人的损失,也是行动党的“损失”。
不论李映霞的立场或是否红得太快,行动党人确实需要托起第三代的女性领导人,李映霞正是填补陆兆福空缺的最佳人选。她不但有知名度也有学识,更有政治头脑。如今行动党又让另一个“冯宝君”退了下来,这对行动党要打造一个充满活力的未来是一个挑战和考验(当然李映霞的个人素养也是需要调整的)。
如今行动党的女性党员可以退而求其次在妇女组中活跃和开展活动,但它毕竟稍逊于母体和青年团。但如果妇女组能争取到在各个领域内至少有30%的妇女代表权,甚至有女性成为领导人物,那将会是行动党妇女组的一场脱胎换骨的“革命”。
但综观这些年来女性领袖面对的坎坷道路一直未被铺平,因此期望行动党出现一位女社青团长并不容易,至于何时会出现第一位女性秘书长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当然最有机会的莫过于在妇女组内的自我表现。这样看来,女性要在政坛头角峥嵘还是有一段很长的路。什么时候马来西亚才出现一个英叻(泰国首相)在呼风唤雨和叱吒风云?我们都不知道。问问李映霞吧!怎么这么快就“退出江湖”了?也许她会告诉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