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8前一日,和友好用餐,公寓的电梯里,偶遇一青年,兴致勃勃力劝大家共赴刀山。由此可见,atas再怎么指指点点,此时此刻,上街示威,不再是百姓心头的恐惧,而是万众一心的集体期待。每个人都从从容容,心里一点都不感到害怕。
都说了:大隐,隐于市;要威,也要威在大城市。这一次成千上万的静坐,恍如道场的禅修,也像商场的瑜伽,谁曾因此吓著?一个马来西亚的男女老少都结伴来了,赶一场跨世纪的市集似的。
当初709的路障,当初709的水炮,还有同善医院门前遽然吹起的那一阵怪风,也阻挡不了民众不顾一切,接二连三的出发;何况是当下时逢大选之前,有商有量的428?
这一点嘛,或许前新加坡总理李光耀,倒是颇有先见之明的。据云他曾留下经典名言揭示岛国的治民之道:镇压犹如做爱,第二次比起第一次容易。抗议,亦然如此。
2.0远比1.0来得轻松,一旦拉到3.0这一回合,那还用说吗?一个马来西亚执法的大动作和行政的小动作之后,428的独立广场仍然出现不可思议的千军万马,说明什么?
你走,火车故障了,捷运停走了,道路关闭了;你一步一脚印,他一轮著轮椅,也不知道如何走到来十五碑。一走出火车站,只是跟著大队一直走,就走到了聚合黄绿的那里。
你唱,在吉隆坡的大街大声唱起动人的国歌,随即带动众人一起合唱天保祐negaraku:一霎那间,绿了这一大片圣洁的土地,黄了南中国海两岸里里外外的人心。
与308前大为不同
你吹,一只只激愤再也按捺不住的愤怒鸟,还有两个巨大显眼的大气球:一个绿色,一个黄色,显见428黄绿两道巨川汇合的主题,严正地宣誓了万众一致的决心。
你看,苏丹街乐安酒店门前,那名黄衣女子给警察送花的温柔,是大爱的释放,也是经典的示范:尽管警察摇头说“不”,现场民众和警员一起鼓掌,说明了警民心头怀抱的,可以是同一番思绪。
你谢,在Masjid Jamek到独立广场路口,高举“Moga Lembut Hati Mu, Abang Polis”的大字报,激起了群众在拍掌,引发了群众的欢呼;穿过了重重的人墙,向执行正道的同胞鞠躬道谢。
你听,围绕KLCC的人群一边和警察合照,一边呼号bersih, bersih。华人和马来人一同用华语高叫“不要莱纳斯”,过后又以国语同声喊出“hancur lynas”的大愿:彭亨,还能不换政权吗?
你算,距离集会原订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各个地点秩序井然,累积接近3万5000人:他双峰塔和半山芭汇聚了2万人,十五碑和中央艺术坊两支1万人,苏丹街3000人,国立清真寺2000人。
推溯远因,自是308后的国情,确实大大变了。宗教善信,做生意的,卖保险的,艺术之家,华团领导,不再遮遮掩掩,不再守身如玉,不再马华公会,都纷纷在江湖抛头露面。
响应的文告多了,擂起的战歌也多了。面子书上,入目全是一面面义旗,普天泛黄,满地绿野。净选盟是他们所like,也是选委会里里外外的dislike。3.0之后,这样的局面可能有所重大的改变吗?
428后一日,摆在民联的眼前,是迈向布城的康庄大道;但是,未来也确是一条举步维艰的前路:万民的静坐,万人之禅修,都在前面候著。他们是否练就“被示威”的功夫?
否则,第13届大选执政以后,万一行差失错,他们将要面对的,也必然是同样的道场,盖天铺地而来。前不久天下围攻台湾前总统陈水扁举家的遭遇,正是一面光洁明亮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