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丹莱纳斯稀土厂唤醒国人对环保的意识,边佳兰石油提炼和石化综合发展计划课题,则让人民看到保卫家园、留住资源与天然环境的重要。
边佳兰,这个坐落在西马东南端部分,距离新山需要125公里的小镇。这里的居民以海为家、以鱼虾为主食,以农耕为生计,上百年来安守本分,各族融洽,无忧的小镇。
戴乐集团在边佳兰设立深水码头,政府宣布国油注资设立石油提炼和石化综合发展,如同给当地居民抛下一枚计时炸弹,掀开居民噩梦…。
边佳兰,是由多个海湾形成的小镇,这里人口有1万5169人,以华人和马来人为主,巫裔占1万2432人,华裔仅1530人。受上述发展计划影响的6500英亩土地上,居住的人口有3122人。
边佳兰这个纯朴的小镇,经历过历史的滔滔洗礼,这里的演变是柔佛历史的缩影,开发时期可能比新山还早。
从早期葡萄牙时代、到港主时代、到经历英殖民、日本三五公司进军开发橡胶园,到日军占领时代,进入紧急法令迁村,一切宛如时光倒带。
有关边佳兰的历史拥有多个版本,在马来社群方面,边佳兰在文西阿都拉时代(1800年)便记载著边佳兰这个地区,显示边佳兰的存在至今已超过212年的历史。
边佳兰的名字源自于马来名字“Pengerang”的翻译,而此字眼则是从“Mengerang”,意指“痛苦呻吟”中而来。这是因为早期边佳兰只靠水路与外联系,医疗设施落后,当地曾遭疟疾和其他疾病袭击,当地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外人听闻边佳兰便会莫名的恐惧。
边佳兰一名退休老师阿当依布拉欣(65岁)表示,最早在边佳兰落脚的是马来人,而他们与新加坡和印尼廖内岛和峇淡岛拥有密切关系,若要追溯,当年部分马来人除了从印尼廖内岛和峇淡岛过来外,也有一些是在葡萄牙战乱时代,逃到边佳兰附近的印尼岛避难,直到平息后才回到马来半岛,进而在边佳兰落脚生根。
与新加坡关系密切
早期的边佳兰是一个华人密集、得天独厚的地方,由于没有陆路通往新山,当地人与新加坡关系特别密切。
当时潮州人和福建人居住海边,靠“海”吃饭,遍布于头湾、大湾和新湾;务农的客家人和海南人则开辟内陆,以畜牧业、种植为生。
南院中文系主任安焕然教授表示,边佳兰经历过繁华时代,也走过没落,最终进入平静阶段。
对边佳兰颇有研究的他提到,潮州人是在边佳兰最早落地的华人。当时从中国南来的潮州人,透过水路到头湾兰玉港,当地一座庙宇泰山宫便是19世纪潮州人设立的庙宇,这座庙据闻是姓“蔡”的潮州人从中国带来。这里的港主也是潮州人,惟其身份已无从考察。不过,有传当年港主是沈大梓。
根据庙宇的记载,此庙成立于宣统二年(即是1910年或更早期)。潮州人抵达带动头湾发展,日本三五公司进军边佳兰,开拓当地约4000英亩橡胶园后,客家人和海南人随之流入,当时也引进印度人助开垦。
边佳兰历史说法各异,有者认为最早期华人落脚地在六湾和七湾,由于当地不适合耕种,加上紧急法令时代,人口最终集中在大湾和四湾。
陆路不通曾是罪犯流放区
阿当依布拉欣在讲述边佳兰历史时,提到当地早年犹如一个流放区,由于当年没有陆路通往边佳兰,因此不少罪犯会被放逐到此。
“也因此外人听到边佳兰字眼时便会莫名恐惧,公务员更怕被调派到此。”
他说,如果被派来这里,就如被放逐边疆,这里每天最后一艘离开边佳兰的船是下午4时。“对外人而言,是非常艰辛的日子,因为他们必须搭船到新加坡樟宜,再从那里花上3小时30分钟抵达丹绒布蒂里。”
“当年的报纸和信函也是通过新加坡来到边佳兰,人们则是到新加坡购物,而非前往柔佛。”
边佳兰在1981年建起道路贯穿哥打丁宜,80年代后,不少工业进入边佳兰,进而提升当地的经济,带动四湾的发展,边佳兰镇和头湾因此从行政和金融中心没落成为渔村。
阿当依布拉欣说,边佳兰实际上属前旧柔佛的范围之一,当年葡萄牙占领马六甲,苏丹玛末逃到民丹岛,创立了柔佛王朝,若根据此历史推算,边佳兰的历史甚至超过了212年。
年轻人外流 只剩老人与小孩
边佳兰曾经历人口密集,各业昌盛高峰期。事过境迁,如今当地却面临超过80%的年轻人外流,剩下中老年人,以及未完成学业的年轻人。
根据官方数据,边佳兰人口有1万5000名,以巫裔和华裔为主,占6:4比例。
受计划影响的地区有8个甘榜,人口3122名,地点涵盖大湾、二湾、甘榜史彭、朗卡巴益、甘榜史彭、甘榜巴都马斯、头湾和三湾,当中头湾则分为头湾内陆和沿海。
从人口结构窥探,当地20岁至59岁人口最多,占1769人。19岁以下者有973人,超过60岁则有380人。
根据当地人的口述,上述地区已没落,加上发展计划逼使居民必须搬迁。
受影响的甘榜中,以大湾人口最密集,当地共有1032人,其次头湾,共有686人、二湾人口676人。
马华边佳兰区会秘书丁乃忠表示,留在边佳兰超过50岁者占人口一半以上,30岁至50岁之间不超过20%,30岁以下则占30%,许多学生高中毕业后变得到哥打丁宜升中六,子承父业者不超过10%。“这里的人口几乎要断层了,只剩下老人和小孩。由于就业机会不多,人们宁愿到城里。”
2华小学生不足关闭
默迪卡民调独立中心研究经理陈承杰表示,边佳兰老年化比率比一般高出2.1%。在柔州,老年人占8.3%,郊区占10.9%,同在郊区的边佳兰是12.1%。
边佳兰居委会主席夏恭廉也感慨,70年代后,边佳兰人口比现在更多倍。
“当地的人口短缺可从学校看出端倪,以前有7间华小,现在只有5间,另2间边佳兰华小和培华小学因学生不足已关闭。”
当地多属微型小学,位于头湾的培镇华小学生只有20人,培民华小则有30多名,大新小学有150多名学生。
“我们的校友都很热心,学校设施都建完善,我们有2层楼的校舍,但是学生却少了…可惜啊!”
当地的杂货店也逐渐减少,夏恭廉感慨,头湾当年拥有8间杂货店,但是如今仅剩1间,大湾也只剩下2间杂货店,人口集中在四湾这个商业区。
他说,这里的华人选择到新加坡升学和工作,以致许多人愿意返回家乡为华校献力。这里的马来人也选择到城市读书及工作。“有学识的马来人多到政府部门工作,被委派到其他地区任职,一些则多选择到吉隆坡或新山工作。”
就业机会少 55%人口靠天吃饭
边佳兰有54.68%的居民靠捕鱼、农耕和森林业为生,几乎都是靠“天”吃饭。
官方资料显示,边佳兰8个甘榜中,平均每个甘榜从事农耕、捕鱼和森林业者有45%及以上,整体有759人。另608人属于公务员和受薪阶级,占43.8%,其余21人或1.51%从事制造和建筑业。
传统郊区就业机会不多,当地妇女多是家庭主妇,55.54%无业人口依赖44.46%就业人口维持生活,即1734人属无工作人士,1388名工作人士。
“在石化工业范围内工作的居民有532人,其余在周边、哥打丁宜及以外地区工作。”
马华边佳兰区会秘书丁乃忠表示,当地从事小园主者占20%,捕鱼30%,种菜、养鱼和从商者各占约3%,橡胶业5%,其余则是打工一族。
他坦言,当地的巫裔人士多属打工一族,部分则是从事农耕和捕鱼。
海产名扬四海
当地人皆能自供自足,甚至让当地的海产名扬四海,成为游客慕名而来的地点。边佳兰得天独厚的海湾和水深,成为龙虾的温床,对当地人而言,当地海鲜是垂手可得之事。
当地人民多务农和捕鱼,收入稳定,丁乃忠表示,平均务农和渔民的每月收入是4000令吉和5000令吉,养鱼业每月收入有6000令吉以上。至于油棕业,每英亩土地一个月可带来400令吉的收入。
由于就业机会不高,边佳兰的失业率占5.25%,164人没有工作。
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官员坦言,当地人民因工作机会有限,以致面对失业。
报导:刘爱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