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的恐怖分子是另一人的自由战士”(One man's terrorist is another man's freedom fighter)。这句话不仅适用于美国和伊斯兰世界的战争,也适用于大马和那位自称的“苏禄苏丹”。但究竟还有多少苏禄人,甚至大马人、菲律宾人支持“苏禄苏丹”?
苏禄军入侵沙巴迄今,冲击的不仅是民心与选情,也重新定义了“苏禄苏丹”和“恐怖分子”(Terrorist)。
之前,马来西亚和菲律宾都不把苏禄军、“苏禄苏丹”称为“恐怖分子”,只说是“武装分子”。内政部长希山慕丁也说,他们并非恐怖分子。
沙巴安全理事会昨日向媒体发出指示,要求别再将闯入拿笃的菲南武装分子叫作“闯入者”,反之,应改称“恐怖分子”。这是官方首次以文件发出的正式指示,它的意义,不只要媒体为事件的主角(苏禄军、“苏禄苏丹”)“正名”,也应当成向菲律宾传达讯息的动作。
大马官方定义“苏禄苏丹”为“恐怖分子”,也等于说,从此以后,“苏禄苏丹”和被美国“钦定”的阿布沙耶夫组织(Abu Sayyaf),甚至“基地”首领奥萨玛拉登一样,“荣升”为全球恐怖主义网络中的一员,在美军及其盟友发动的反恐战争中应列为歼灭的对象。
自911恐怖袭击事件后,马来西亚因特殊的地理、文化及宗教因素,成为美国在东南亚的反恐中枢,大马政府也先后逮捕过马来西亚圣战组织(Kumpulan Mujahidin Malaysia)、回教祈祷团(Jemaah Islamiyah)成员。
去年,政府更以2012年国家安全罪行法取代备受争议的内安法,侧重对恐怖活动的打击。
从苏禄军肢解警员的手法来看,这己经不是一般的武力冲突,而是以血腥手法来达到威吓目地的斗争,以此类手法杀害同为穆斯林的警员,也不容于穆斯林社会,等于切断了谈判空间。大马政府把“苏禄苏丹”列为恐怖分子,也等于向对方放话:不降即杀。“苏禄苏丹”想通过伊斯兰教大会组织来协商的手段,也行不通了。
自此,大马围剿“苏禄苏丹”、“苏禄军”的军事行动,就是一场“反恐战”(War on Terrorism);“苏禄苏丹”之前对菲律宾媒体使用混水摸鱼的“内战”字眼(Civil War),便是想把这场战争降级/软化为“兄弟之间的争执”。菲律宾和大马同为美国盟友,反恐向来不遗余力,就不宜在这场大马政府定义的反恐行动中再左右摇摆。
大马祭起“反恐战”的旗帜,现己任满的国阵政府得以披上“王师卫国”之光环,也迫使其他团体竞相“勤王”。“维稳至上”的结果,也会放大“要稳定,不要乱”的心理。
苏禄军入侵沙巴演变为“大马反恐战争”,对国阵和民联有多大的冲击?各方都在评估。但“苏禄苏丹”己派人向菲律宾政府商谈“退出沙巴”的方案,算是利好国阵;而首相纳吉也在昨天宣布大度调整军人和警员薪金,此举除提振军警士气,亦有催票作用。一句话:纳吉想藉“反恐战”化危机为契机。
然而,如果我们相信“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那么,只有等到大选成绩公布后,才有准儿。目前,公正党副主席蔡添强被多个亲国阵团体投报指污蔑云云,能否解读为“民联灾难”?“反恐战”和“M计划”的作用和反作用,没有人说得清。除了加快大选步伐,没有人可以从水晶球看到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