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叙述紧急状态时期新村为背景的爱情故事,却被扯上了“亲共”嫌疑,遭到巫统青年团反对和围剿,以展延《王者之风》充理由,借机刁难已被电检局通过的《新村》。
华人新村是反共/抗英(随你爱从什么角度切入)时期,英殖民政府为了切断郊区华人与马共武装分子接触,而强硬把他们集中在一个新聚落,由于新村计划是时任作司令的英国森林作战专家哈罗德毕利斯(Harold Briggs)的概念,也称作“毕利斯计划”。由于本国过去反共的阴影今犹在,当权者又不时刻意炒作威胁其政权者为“共产党”,再部分经过种族化政治处理,造成了我国人民,尤以马来穆斯林为主者在某种程度上有严重的“恐共症”,凡共产党就是恐怖主义、涂炭生灵,极右分子更把马共与华人混作一块,煽动种族情绪。
而说到新村,深受政治迫害最深刻的固然是华人,若说华人政治思潮是我国最为进步和激进,那紧急状态时期共产党抗英的武装斗争、意识形态对立分裂了马来亚居民,尤其是华人。
《新村》导演黄巧力在电影简介中便指出,这是一部向经历过紧急状态时期被强行迁入集中营的马来亚半岛华人先辈致敬的电影,以便能让世人一同重新省思那段悲壮的历史。出发点和概念都是好的,坏在我国仍停留在“共产主义幽灵徘徊”的气氛,迟迟未能打破历史所种下的仇恨与藩篱。《王者之风》为何敏感?电影当中所演绎的513事件便属官方版本,特别强调在野党骚动是暴动的主因,但迄今为止该种族暴动仍旧是“不可说的秘密”,那么究竟该如何区分扭曲或重现历史?
抹杀电影诠释重心
吊诡的是,新村虽发源自残酷的历史背景,却成为了大马华裔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不少华裔的家乡源自新村,全国各地目前现存约450个新村,新村的华人便占据了全国华人的四分之一人口。巫青团炒作此番话题,不是似懂非懂既是肆意妄为,也一并抹杀了该电影所要诠释的重心所在。当年集中营的受害者,遭遇的是左右为难的悲惨命运,同时面临著英殖民军警和马共游击队的威胁,夹在中间,里外非人;单凭这一点,不是每年国庆日轮番播放的《武吉哈逢》电影,或亲共、反共便能一概而论的。
极右若要把历史种族化,那更是愚蠢之极。切莫忘记去年闹得沸腾的阿末英德拉事件,阿末英德拉便是率领马共袭击武吉哈逢警局的马来人,后来遭到逮捕而就义。马共有一支以马来人为主、由马共主席阿都拉西迪建立的第十支队,最初的基地设在彭亨淡马鲁。尤以拉昔迈丁为甚,这名参与了华玲和谈的著名人物,在当时已是马共中央委员。马共在抗日、尤其反殖抗英、为独立所做出的贡献,是不可被政治手段抹黑及磨灭的史实。
巫青团团长凯里自圆其说,却不敢直面国阵青年团与中共共青团加强联系的事实。此外,中共也派遣代表团出席了巫统大会,既然右翼种族政党也能与所谓的共产党紧密接触。那老早已签署了和平协议、缴械了投降的马共,何以让巫青团有极度敏感之处?凯里甚至辩称巫统并非伪君子,因为中共已开放市场经济,所以中共和马共是两种不同的单位。笑话了,马共都已投降二十余年,中共就算不提,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都是拆不掉的生招牌,若非双重标准,难道是凯里常识盲?